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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陳楚衛》

本來應該是‘馮陳褚衛’,考慮到‘楚’字更耽美一點(汗,這是個什麽邏輯……),就這麽將錯就錯了吧。嗯,其實是我比較喜歡‘楚衛’這個名字。──筆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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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楚衛,切糕蘸白糖……

廣播裏播著郭德綱的相聲,不過沒多少人聽,車廂裏人太多,聲音嘈雜又吵又亂,流動商販穿梭不歇,還有,賊。

這趟車上可不隻一個賊,這不?前邊車廂剛逮住一個,乘警押著做筆錄,一幫旅客圍著瞧熱鬧。馮陳站在開水爐子跟前抽煙,遠遠瞧著楚衛混在人堆裏,神不知鬼不覺,掏到了一個皮夾子。

馮陳扔下煙,轉身朝另一截車廂走去,追上賣報員買了一份報紙,轉回來正好看見楚衛走過來,一錯身的工夫,馮陳手上的一疊報紙中間就夾上了三個鼓鼓的錢包。

配合得天衣無縫。

馮陳和楚衛是搭檔,在一塊兒合作有些日子了,開始的幾次有一點點不順,後來基本就沒出過什麽岔子──不過倆人的關係也就僅止於‘沒出過岔子’而已,就像切糕蘸白糖一樣,簡單,平淡,不好不壞。配合講究的不是關係,是技術,倆人的技術都還不錯,又都需要一個技術不錯的搭檔,就這樣。

雖然是搭檔,卻連彼此的名字都沒問過,幹這行的沒有用真名的,無非是個稱呼罷了,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都無所謂。於是隨便撿了四個字來用──“你是馮陳,我是楚衛;你是切糕,我是白糖。哈哈!”,楚衛說。

馮陳皺皺眉,說實話,他有些看不慣楚衛這樣肆無忌憚的笑,不過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這樣,一個叫馮陳一個叫楚衛,兩個搭檔幹活的賊,分工明確目的性強,就像切糕蘸白糖。

馮陳是外地人,其實這條道上混的都是外地人,沒個知根知底兒的。馮陳沒說過自己是哪裏人,也不知道楚衛是哪裏人,隻知道這小子能說十幾種地道的方言,到哪裏都跟回了老家一樣。

楚衛瞞著人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吸毒。馮陳早就發現了,楚衛總是偷偷摸摸地躲在廁所裏老半天才出來,鬼鬼祟祟地跟一些人嘀嘀咕咕,身上的錢總是轉眼就沒,廁所裏老是一股子怪味兒──馮陳心知肚明,這味道是什麽,不過楚衛不說,他也不問。

馮陳在中途下了車,下車前他又看見了楚衛──換了身學生裝,戴了副眼鏡,胸`前掛了個MP3閉著眼睛聽得很high,天曉得這小子已經是奔三張的人了!馮陳經過的時候,楚衛並沒睜眼,隻是翹起手指頭做了個很不顯眼的手勢,馮陳會意地咳嗽一聲,下了車。

輕車熟路地出了站,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又轉了兩趟公交車,小心觀察了一陣子,從中醫院的前後門穿出去,拐了個彎,進了一間很不起眼的小茶館。

二樓上有道小門,順著走廊十多米,右手邊又是一道門,馮陳敲了兩下,推開了門。

老雷靠在窗口抽著煙,看見馮陳進來,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馮陳一個箭步衝過去,狠狠地抱住了老雷,狠得老雷呲牙咧嘴地叫了起來:“TMD!放開!疼死我了!”

馮陳撒開手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老雷一遍:“又掛彩了?”

“沒事兒,”老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輕描淡寫地揮揮胳膊,“挨了一刀,皮肉傷。”

馮陳一把扯住老雷的領口,刷地撕開了襯衫,老雷心疼得罵了街:“CAO!我老婆昨天剛給我縫的扣子!”

馮陳已經顧不上那些了,他盯著老雷的胸口,過了老半天,才吹了聲口哨,“噓──嫂子居然還肯給你縫扣子?她大概更想把你直接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