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能去。
傍晚,滂沱如約而至,卷著狂風幾近到了呼嘯的程度,戴勁鬆渾渾噩噩的躺了一整天,卻一直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中。
這種時候最難受,有意識的淺眠,不但對心理壓力毫無幫助,搞不好還要變本加厲。
這時候外麵的雨聲已經很大了,夾雜著閃電之後的轟雷。他索性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床邊看著馬路上的正值下班高峰期的行人。風雨之勢幾乎是瞬間的事,陰沉了好一整天的天氣,忽然下定了決心似地一下子決定傾瀉而出。
他站在床邊往外看著,因為雷雨,天都昏暗了起來,加上水汽簡直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站了好久,腿都有點兒發酸了,可還是一動不動地往下看著。
忽然之間就有股心酸慢慢溢出來,竟然莫名地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都覺得自己這兩天感情豐富的有些過分,還都是一些以前很少體會過的感覺。他習慣了爭取主動,接受了強勢給予,這些因為被動才會產生的情感,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或者說,根本沒有機會去體會一下子。
頭一跳一跳的疼。年紀真是大了,上次看到報道說頭跳疼肯定是頸椎除了問題。
也好,有些隱疾,是要有些症狀才知道治療的。
同樣,有些東西,是要有些疼痛才知道珍惜的。
蹙眉閉目地站在那裏,心裏隱隱有些後悔,但卻不確定為了什麼後悔,他拚命地去想著,就聽見外麵樓道裏嘩啦呼啦的聲音,接著是不急不慢的敲門聲。戴勁鬆睜開眼,像捕獵羚羊的獵豹一樣本能反應的衝到門口,甚至還沒告訴自己要調整個像樣的表情就急切的打開門。
歐翔手裏拎著一件兒一次性雨衣,頭上貼著紗布站在門口,好像沒想到這麼快敲門就有了回應一樣,一下子有些呆呆的。
進了屋依舊沒什麼可說的,戴勁鬆打開客廳的電視,仿佛它就是地獄沉默的最好利器一樣,歐翔的鞋子脫下來都能倒出水來,褲子也好像剛從洗衣機裏拎出來一樣,甚至頭上的紗布都有些打濕了,戴勁鬆給他找了些新紗布,歐翔就對著衛生間的鏡子自己患上。
“你怎麼了?”戴勁鬆平靜地開了口。
“哦,就是摔了一跤。”
“哦。”
“本來說好找你吃飯的,你看。。。。。。這天氣。。。。。。”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
“嗬嗬,沒事兒,這種事兒我肯定記著。”
“。。。。。。”
“今天有個朋友和我說,
55、馬上就成功(下) ...
有些認定的事兒想幹就得抓緊,暫時不成功也沒事兒,再接再厲。”他用紗布包好傷口,把換下來的濕紗布扔到垃圾桶轉過身看著戴勁鬆,“過去我也的確是這麼一個人,考警校這麼大的事兒,開始家裏反對,都覺得我條件肯定夠不上要求,但是我還是自顧自的抓緊準備,甚至想今年不行明年接著考,嗬嗬,用我媽的話說,我主意正的很,即便我現在就是個片兒警,我也一點兒不後悔當初那樣幹。”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呢?”戴勁鬆背對著他,歐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就是想跟你說,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兒,如果是我認定的,我就肯定不會放棄。”
又是一片死寂,電視裏在播新聞,采訪一對兒連體人願接受手術,希望分開的報道。這對兒連體人是兩個挺漂亮的外國姑娘,還說了她們是世界之最什麼的。
戴勁鬆背對著歐翔,指了指電視:“你看,有的人在一塊兒,那是沒法子的事兒,時間長了都想著分開,誰拴著誰都難受。”
“嗬,她們是願意分開費勁,有的人是願意在一塊兒費勁。”歐翔輕笑著。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事兒我經曆的太多了,你還年輕,以後總能碰見更好的,騎驢找馬是每個男人都得好好學學的必修課啊,現在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