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2)

軟禁的,至少,這幾年會。

他剛剛奪取政權,國內未定,還有些勢力妄圖抗爭,自己這個前朝最後一位皇子難免會被人利用,打起名正言順的大旗。

待國家安穩,各方勢力被平息,自己才能離開這裏吧。

“朕隻會告訴你賀顏活著,”左謙笑了笑,“因為朕的人,找不到了。”

賀顏,賀顏若是不死,下場恐怕也同樣是軟禁,不能回京不能接觸前朝將士,因為威信太高,更不用說接觸自己了。

此後,左謙再也沒有來過,晉王府裏外都有人看守,容梓霖這些年,隻有祭掃的日子方可外出,

偶爾,琴嫣等人倒也能來看看他。

左謙是個明君,奪天下時的狠厲變為了治天下時的懷柔。

風調雨順,隻用了短短三年。不是沒有反對他的人,隻是安定後已難再掀起波浪。

容梓霖離京的時候,小妹姚鈴鐺抱著他大哭了起來,真是,都快當娘的人了,還這麼愛哭。

“我離開後,就不回來了,也回不來了,”容梓霖拍著她的背,“你和琴嫣要是有空,就常去梅林看看,再替我照顧照顧琴欣吧。”

容梓霖重新戴起了那張平凡的假麵,孤身一人離開了京城,一身白衣,越來越遠。

錦雲,那就先去錦雲吧。

------------------------

這是一個關於自己的故事,容梓霖已經對來人講了好久了,都快到傍晚了。

停了下來,容梓霖不說了,因為,到此已經結束。

“後來呢?”陌生人急切的問。

“沒有後來了嗎?”聽故事的人仿佛想要修改故事的結局。

“沒有了。”容梓霖用不確定的語氣說著確定的話。“但我還要去找他。”

“找到什麼時候才算結束呢?”那人問。

“找到了,或者再也無法找了吧,”容梓霖答。

聽故事的人欲言又止,他緊緊的攥著手裏小小的白玉瓶,這個白玉瓶正是玉公子給賀顏的藥,也是戰場上賀顏倒下時緊緊握著的白玉瓶。

19

19、尾聲 ...

第十九章、

“大人。”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間的寂靜。

聽故事的人驚了一驚,轉身一看,是一位官階不算高的將領。

容梓霖看了看這兩人,忽然明白了什麼,“原來,是當今聖上昔日的田副官,如今的田大人。”

既然已被識破,田祈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了,“早聞閣下之名,不知可否至府上一坐。”

“我已不想再…”容梓霖正想委婉拒絕。

卻聽田祈又說,“你可知道當日之戰,除了聖上,我也在場。”

“你是說……”容梓霖有些欣喜。

“當是此意。”田祈點頭

“賀將軍倒下前,服的可就是這瓶東西。”像是為了取信於容梓霖,田祈特意拿了出來。“我已得陛下密旨,特在此地等候閣下,我帶你去見他。”

容梓霖心裏突然被重重一擊,所有被壓下去的情緒此刻又提到了心頭,麵上卻依舊鎮定如斯,

“不勝榮幸。”

------------

賀顏住的院落比較偏僻,是他自己挑的,這些年來幾乎不曾出過門,不僅是田府的大門,而更是自己院落的門。

容梓霖麵無表情地聽著田祈講著賀顏的現況,田祈倒是越來越說不下去,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怠慢賀顏了。

走到門前,門是虛掩著的。

容梓霖笑了笑,賀顏每次專心做某件事的時候,都不喜歡把門鎖上,擔心有人找他,他卻注意不到。

田祈看著容梓霖忽然在門口停了下來,轉回身,正了正衣襟,理了理衣袖,“我這樣,怎麼樣?”

不等田祈答話,容梓霖卻又局促地說了句:“分開太久,讓大人見笑了。”

他這才轉身推開了門。

院子裏沒有人,有一園臘梅,一張石桌,布置得倒像是容梓霖的晉王府,不過,沒有那麼大,沒有那麼華麗罷了。

往裏走,院落裏隻有幾間房而已,書房也不大,卻十分淩亂,桌上鋪滿了紙張。容梓霖拿起來看了看,上麵都是寥寥幾筆,想畫一個人卻不曾畫完,容梓霖笑了笑,他知道賀顏,潑墨這樣的事兒一點兒都不在行。

容梓霖正準備走出書房,打算去後麵看看。

卻看見從後院走來的賀顏,簡單地穿著一身紫衣,容梓霖從沒見過賀顏穿紫衣,這樣看看倒真覺得不錯呢。

“我聽到有動靜,就過來了,”賀顏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背對著裏屋,看到了站在屋外的田祈。

卻卻見田祈的神色不太自然,像是看向了自己身後,賀顏便要轉身,就聽一句“要我幫你收拾收拾房間麼?”容梓霖猶豫一下,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賀顏在聽到從容梓霖嘴裏吐出來的第一個字時,便不由有些怔愣了,欣喜之餘又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容梓霖走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