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陽春三月,天氣頗寒,路邊的細柳迎風飄飛,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青草香。
蘇妄言又揮了下馬鞭,現在他隻想快點去那個人身邊,把東西送給他。一想到懷裏的東西,臉上不禁微微泛起點紅暈,暗地裏隻希望那人可以明白,畢竟,有些話自己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出口的。若是他明白了最好,那就不枉自己為了得到這個東西在門口站了三天,要是不明白......蘇妄言暗暗咬牙,若是不明白,那自己一個月..不..半年都不理他!
高大寬闊的朱紅大門,門口站立的兩個天下堡侍衛看見他來了連忙上前迎上,全江湖都知道天下堡堡主韋長歌和洛陽蘇家大公子蘇妄言是至交,而天下堡的人還知道,自家堡主對蘇大公子可以說是百般縱容,千般依順。
“蘇公子!你來了,堡主已經在指月樓候著了。”
蘇妄言一拉韁繩,翻身下馬,應了一聲就直往門內走去,穿過長廊門洞,繞過院子裏的假山水池,路上不斷有侍衛婢女向他行禮。可惜現在蘇妄言一顆心全撲在自個的心思上麵,隨意的應了幾聲就埋頭向指月樓走去。
蘇妄言剛進指月樓,就見韋長歌和韋敬在說些什麼,看見他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妄言!你總算來了,身上怎麼這麼狼狽?”蘇妄言還沒開口,韋長歌看著他衣擺上的泥土痕跡就先皺起眉來。
和韋敬打了招呼,卻是沒說話,走到韋長歌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韋長歌今日穿了件他沒看過的新衣,外麵是件墨藍底色,繡著淡銀雲紋的錦衣,從領口可以看見裏麵米白的衣領,白玉的腰帶上掛著一塊上等藍田玉的玉環,頭發被發冠整齊的束在腦後,從發冠上垂落下的銀色流蘇落在胸`前。
簡簡單單的裝扮在他身上卻格外的讓蘇妄言移不開眼,藍的沉靜溫柔,白的飄逸輕靈,比起往日少了幾分華麗高貴,多了幾分清雅悠閑。
“為什麼每次我來你都是穿的新衣服?”蘇妄言開口譏聲說道,不過心裏還是不可否認,今天的韋長歌還是一如既往的吸引人,當然,這話自己是死也說不出口的。
“那為什麼每次看見你都是這幾件舊衣服?”韋長歌也笑了起來,妄言雖然說的不怎麼中聽,不過自己還是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讚美。這樣的妄言,在他看來卻是帶著幾分孩子氣。
“因為我沒錢。”蘇妄言也沒理他,徑自走進指月樓。
“上次你來的時候不是給你做了幾身衣服嗎?怎麼沒穿?”韋長歌衝韋敬擺擺手,跟在他後麵進了指月樓,倒了兩杯清茶,一杯放在蘇妄言麵前。
“不想穿行不行?”蘇妄言輕抿一口水,給了韋長歌一個白眼,隻要是穿他送的衣服,自己總是不自覺的去注意它,不希望衣服被弄髒,這樣還怎麼走遍天下。
韋長歌臉上露出苦笑道:“不說這個了,剛才你還沒回答我了,身上怎麼這麼狼狽?”
“趕路沒找到客棧,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了一晚,結果下雨了。”
韋長歌起身拉起蘇妄言就向裏室走去,“我已經吩咐廚房了,你去洗洗,出來就可以吃飯了,我去給你拿衣服。”
2
指月樓,浴室。
用上等的白色大理石鋪成的水池橫在屋子的正中間,長寬越五米不等,四麵都有花型的水管,隻要轉動機關就有冷熱水流出來,可謂是享受至極。
蘇妄言走進浴室,打開水管,泱泱的熱水就從中流出,暖暖的水氣就一點點散在水麵上,模模糊糊的讓人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