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給你酬金,福爾摩斯先生。關於費用的標準,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我的確認

為你退休這麼長時間了,以至於影響了對這種事的看法。你為我們挽回了巨額遺產,

有現金也有珠寶,否則我們就不可能按照組伯格遺囑的要求完成任務。因此,我請

求你收下這筆酬金。”

福爾摩斯接過信封,仔細地研究了一番然後,他把信封遞給我,問道:“你能

從中看出點什麼,華生?畢竟你知道我的推理方法。”

我仔細地看了那隻厚厚的信封,琢磨上麵手寫的字:“麵交歇洛克·福爾摩斯

先生。”

我說:“這是一個做事很果斷的人寫的。從他蒼勁有力的筆風中我能推斷出來。

別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福爾摩斯點點頭。“你還是老樣子。即使不打開信封,我也能看出很多特別之

處,你卻一點看不出來。跟你說的正相反,這是一個生活中對許多事情老是改變主

意的人寫的。就是寫這個信封他也兩次改變主意。你看筆跡,他先用細筆尖寫,然

後又用粗筆尖收尾。你把這種力度和變化當成了一個果斷的人的表現,華生。”

我說:“很好,也就是說關於用哪一種筆尖來寫,他改變過主意,但還改變過

別的什麼主意嗎?”

福爾摩斯把信封翻過來,用煙鬥柄指著封口的舌子。“你看這個封蓋是封上去

後,又匆忙揭開來,然後重新封上的。當他重封的時候,信封裏的東西變得更厚了,

致使封口的膠水露了出來。”

我們倆都指望格雷肖特當裁判。

他微微一笑。“你說得一點也不錯,福爾摩斯先生。我們的格雷斯先生接受了

為你準備酬金的這個艱巨任務,他的確為往蘸水筆杆上插什麼筆尖改變過主意。

(律師事務所雇用的有些人仍在用羽毛筆,而他是不用的。)他把三百英鎊的鈔票

裝進信封,封了口,然後又認定你的服務值五百英鎊!”

我們邀請格雷肖特來跟我們一起到旅館吃飯,他答應了。我把我釣到的那條大

蹲魚給他看。聽說要吃它,他好像有點膽怯。

“你不是說我們將在這旅館裏吃這條可憐的魚吧?”

我說:“不是這條就是別人釣的跟它一樣的某一條。我們每天晚上都把釣到的

魚交給店主,這是傳統。注意,特別大的或特別有趣的我們要留著交給標本師。”

聽了這一切,福爾摩斯和格雷肖特彼此交換了一下厭惡的眼神。福爾摩斯說:

“我也寧願吃飯之前沒有看到要吃的東西,親愛的格雷肖特。”

店主看到我釣的魚非常高興,但我想我查覺到他平時笑眯眯的臉上有一絲焦慮

的神情。他體格魁偉,臉色紅潤,每天喝自釀的啤酒很可能使他變得更高大、更紅

潤了。然而,不管焦慮不焦慮,他給我們做的飯菜——魚、炸土豆配歐芹沙司還是

一流的。隨後又上了一道無疑是很悅目的板油布了,配有滾燙的蛋奶沙司與水果片。

他收拾了空盤子,端上了餐後白蘭地,這時福爾摩斯從口袋裏拿出那隻信封,

對他說道:“老板,不知道我能不能請你把這隻信封存放在夜間保險箱裏。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