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可以看到肯走進來時映出的側影,他也聽到了肯對我說話的聲音。若這時信落下來的話,那很顯然隻有我們三人有嫌疑。但是,夥計們,他犯了個錯誤。他當時選擇的動作是扔。要不然我還看不到空中那白色的一閃。這一閃證明了信是從儲物間後麵的位置被扔過來的,那裏沒有任何人,也不應該有人,除非誰藏在那裏。

“然後,朋友們,鬧劇開始了。蓋斯奎特十分肯定地認為。肯就是那個藏了手槍並在窗台上留下泥巴痕跡的人……因為,顯而易見,我們當中隻有他有時間把槍放好,又是一個人穿著髒鞋。但我卻不這樣想。若他不是我們當中的人,不是肯,那他就隻能是另一個人。

“當然我們現在可以再想想棕色旅行包的事情。晚飯之前,當我們在樓下時,弗萊明德有很多時間來讓自己的計劃更趨完美。他要讓自己誣陷肯的證據更加清晰明顯。他要步步為營,讓肯無處可逃。他從容不迫地走到肯的房間,他拿起肯的包,把裏麵的東西倒空,然後像曾經做過的那樣把包扔出窗外。接著把東西扔進自己的棕色旅行包裏,夾層裏還放著那個‘人性殺手’;而且,奧古斯特可以肯定自己是從肯的車裏拿出的包,而約瑟夫也確定是自己把他提了上來,而誰又能證明這個包不是肯的呢?況且這包就平放在中間的地板上,正好被逮個正著。

“整個計劃都進行得非常好。弗萊明德躲在暗處,一邊聽一邊笑。他能看到我們的每步行動,該死!當時我清楚感到他就在我身邊,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我當時卻十分無助,因為我的朋友蓋斯奎特完全不肯聽我的話。我隻能等待時機——直到我和伊芙琳編造了一段萊維路上的事情之後,才讓他有了一絲懷疑……”

“我想,我們不用再說這個了。”德·安德魯很和藹地說。

“不過,當我聽你們的人說橋已建好,並準備把伊芙琳和肯帶向巴黎時,我的心情絕對跌到了穀底,而與此同時弗萊明德一定握緊了雙拳。這是弗萊明德離開這裏的大好時機……特別是當他聽萊姆斯登說他沒帶著獨角獸時,他已經完全沒理由再停留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完全沒機會抓住他。然後,他們兩人被帶到樓上關了起來,我把朋友蓋斯奎特叫到一邊談話,在別人都聽不到的地方。當時似乎上天也跟我作對,因為我那個出租車司機馬塞爾直接就給了我們致命打擊。而我不得不十分高興地說,多虧了我這好朋友蓋斯奎特的敏[gǎn]和智慧……”

德·安德魯咳嗽了一聲。

“我還是動搖了,是不是應該放棄我原本的想法?”他說,“就在這關鍵時刻,艾倫警官走進來,遞給我那個一直放在赫伯特房間的公文包,裏麵裝著證據。”

奧古斯特滿臉愁容。

他插話道:“很抱歉我打斷一下,這個包到底有何關係?弗萊明德知道這個包的事情?是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包嗎?他為什麼不毀掉它呢?”

“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公文包的事情,”H.M.說,“你看,他不可能偷聽到奧古斯特和吉爾伯特·卓蒙德在後者房間裏的談話。他隻知道有什麼東西丟了,因為吉爾伯特讓奧古斯特去找,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也不敢問。當他在卓蒙德房間裏看到一個手提箱,裏麵有些法律文件時(實際上,通過這些法律文件,你們應該可以得到一些關於這個人身份的線索),他希望這些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最終,我和蓋斯奎特達成一致,他相信我說的話,相信弗萊明德在這房間裏自由走動,但這時已很晚了,我們幾乎就要錯失機會。如果我們傾巢而出,在房子裏進行大搜查,向他發出警告並聲稱我們已看穿了他的全部計謀的話,那我們抓住他的可能性非常小。橋已架好了,而河水平緩得都能遊泳,而我們也不想冒險給他可乘之機。在目前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十分確信自己能隨時走進古堡,以哈韋·卓蒙德的身份,而我們也會相信他。

“但同時我們也相信,若我製造出一個肯和伊芙琳的逃跑計劃,那他絕不會善罷甘休,而這樣就會讓他自投羅網。這其實是用弗萊明德的性格做賭注。他本來有機會逃跑的……可是他太希望這兩人被押送到巴黎受審,所以他不能容忍他們有任何機會脫逃。真是個好家夥,弗萊明德,太棒了。”

長時間的沉默。

“隻有一件事,”我說,“你或許能解釋一下獨角獸的事情。我被問及了有關獨角獸的聯想,還有它們跟印度的聯係。但還沒人……”

萊姆斯登笑了笑。

“你已經找到印度這條線索了?”他看了看福勒,“順便說一句,你這小畜生,當你昨晚首次露麵,問候印度君王是不是身體尚佳之時,還有那些漫不經心卻駭人的評論,我還以為你會把秘密給捅出去呢……”

“但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問道,“我幾乎想遍了所有獨角獸的傳說。獨角獸的角是一種有魔力的解毒良藥。獨角獸能隱身。獨角獸隻有在處女的幫助下才能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