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吧,克莉斯?”比爾問。
“不。”
比爾和羅蘭·金的目光相遇。“她該去嗎?”他問。
“不是非去不可,雖然不去作證她自己在聯邦調查局不會被提升。事實上——”
“我辭職。”她談然地說。
“辭職?你認為有必要辭職嗎?”比爾問。
“不,毫無必要。如果我作證控告羅斯,各種各樣的好處都會等著我。派我去蒙大拿州的任命會取消,讓我留在華盛頓負責FBI(聯邦調查局)的全國印第安人事務部。”她在發出FBI這幾個字母時好象力圖把“字音”吐得遠遠的。
“如果我不去作證,我就會派到蒙大拿州去察看6個月。謝爾頓局長就會在我的檔案上親自寫上否定的意見,批評我在有關聯邦調查局名譽的問題上拒絕合作。”
“很棘手,呃?”比爾說。
“很棘手。”
“你說呢?”比爾問羅蘭·金。
“作為一個律師,我已勸過克莉斯應該去作證。我認為她義不容辭,如果這樣有助於給羅斯·利曾貝定罪,一個冤案也可以得到昭雪。但是,作為一個朋友,我隻能建議克莉斯服從她自己的良心。顯然,正義能否伸張還很難預料。她可能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羅蘭·金律師腋下夾著公文包站著。“很久以前我就懂得,比爾,正義有許多定義。你為本土美國人事務工作,你是懂得的。從一開始我們的同胞就不曾受到公正的待遇,我們又不是特殊的人。我懷疑今天活著的人中有沒有人一生當中一次都未曾受到不公正的打擊。要蘇塞蘭出版社放棄出版尼萊的書是不公正的。出版社有充分的理由繼續他們的工作,另外請作家,至少可以把一部分內容公諸於眾。”
“你們不那麼做嗎?”比爾問。
“不,基於愛國主義和光榮的精神,他們決定采取合作的態度。”
克莉斯和比爾目送羅蘭·金律師穿過休息廳向門外的大街走去。
“我很抱歉。”她說。
“抱歉什麼?”
“為我不出庭作證控訴羅斯。我知道為了休·懷特·克勞德,你希望我作證,而且——”
“克莉斯。”
“什麼?”
“我所關心的是你不想作證的理由是不是同你對他的割不斷的感情有關係。”
她搖搖頭。“相信我,毫無關係。如果他會無罪開釋,我會去作證的,但是海倫·普裏查德的證詞已經足夠了。我所能提供的隻是第三手的材料。關鍵在她身上。奇怪,我老是想到他的前妻。我想,除非他自己說出來,我們原本是不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事使我困惑嗎,克莉斯?”
“什麼事呢?”
“我倒認為聯邦調查局不希望你出庭作證。真見鬼。他們派去偵查連續謀殺案的特工竟是殺害一起少女的的凶手,豈不是使他們難堪嗎。”
“消息已經泄漏了。報界已經知道了利曾貝在亞利桑那州幹的事。聯邦調查局現在除了采取合作態度之外別無其它選擇。他們是好樣的,比爾,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但是我不適合了,至少是不再適合了,我離隊了。我隻是希望那裏留下的人好好地幹。我會想念這個機構的,除了少數幾個盡人皆知的壞蛋以外。大多數人還是好的。”
他們沐浴著陽光站在街上,感到一絲涼意;10月臨近了。
“你準備做什麼呢?”比爾問。
“我不知道。”
“我能提一些建議嗎?”
“當然。”
“稍等一下。”他從衣袋裏抽出一張紙片,倚在拐杖上慢慢地念起來:“卡持庫維特波圖,卡諾克圖卡因。”
“哎?”
“這是一句帕塞馬瓜迪印第安語,用在現在這個時刻恰到好處。”
她笑起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簡單地說是,‘你不該靠自己過活。’嗨,別笑,我花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句話。”Θ思Θ兔Θ網Θ
“我不是笑你。”她說。她撫摸著他的臉頰,閉上眼睛,笑得更歡了。
“謝謝。”他說。
“我愛你。”她說。
“我愛你——你不應該獨自一個人生活。跟我一起生活。嫁給我。”
“AhA①?”
【① 印第安語,意思是應允。】
“那就是說你答應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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