樋口和薰之前點的野菜烏冬麵被送了上來,齊藤見狀這才閉上了嘴。樋口也不去搭理他,徑直拿起筷子開始吃麵。麵條吃在嘴裏,卻完全沒有味道,似乎樋口的味覺已經消失了一樣。
“啊,您趕緊吃,不吃麵就涼了。薰小姐您也是,先吃吧。竹田教授應該對您這位前警部說了不少絕對不會對我這種三流小報的記者說的消息吧?”
“你給我適可而止吧!”樋口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對齊藤嗬斥道。服務員和其他客人紛紛回過頭來看著他們這桌。樋口怒目回瞪,那麼看熱鬧的視線立刻主動閃開。
樋口壓低聲音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直說吧就!”
齊藤那雙大大的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剛才在臉上裝出來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他毫無表情地說道:“那我就直說了。你們兩個好像正在調查什麼是吧。你們先拜訪精神鑒定專家,然後又跑到六本木——警方判斷島木小姐就是在這裏與凶手相遇的。難道你們想自己抓住凶手不成……”
“沒錯,我們想自己抓到凶手。”樋口打斷他的話,說道。
齊藤的眼睛再次從眯縫狀變成圓滾滾的樣子。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就是想自己抓到凶手,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打算追查到底。”樋口一副挑戰的語氣向他示威道。
齊藤沒有生氣,卻像小雞吃米一般連連點頭,說道:“是這樣啊,這樣的話就容易多了……我想加入你們。這就是我想跟你要的。調查需要人手,多多益善嘛。”
2 二月——三月 稔
蒲生稔開始覺得母親的樣子有點奇怪。她最近總是很詭異地盯著自己看。當他感到他的視線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母親卻慌慌張張地把臉扭過去。那樣子簡直就像……就像做了什麼愧疚的事情一樣。
難道說……那種事情不太可能吧。絕對不可能。媽媽她……絕對不可能發現我做的那些事情。
她不應該發現的啊。我總是趁家裏沒有人的時候才和她……不,和她們相愛的。那些錄像帶我也總是放在隨身攜帶的書包裏。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一定是我自己的態度有些反常,媽媽覺得我態度反常才會一直留意觀察我。我一定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得讓大家覺得我和平時一個樣子,沒有什麼變化。∮思∮兔∮在∮線∮閱∮讀∮
二月剛一結束,蒲生稔好像理所當然似的又開始上街尋找目標了。他渴望著愛,沒有愛的滋潤,他就會變得幹癟、枯萎,最後成為一個渾身褶皺的幹巴老頭兒。就像她的……不,就像她們的[rǔ]房那樣。
如此看來,我定然是因為才她們那裏汲取愛情的養分,才會得以重生為一個更加完美的人類。
回憶一下那個愛上江藤佐智子之前的自己吧。那是一個多麼多麼無聊的人啊。雖然在那之後,他曾經一度陷入低落,但換個角度來想,那不過是為了邁向下一個階段的墊腳石而已。我品嚐到了愛的絕美,之後便更進一步地探求愛的根源,而在上一次我已經觸碰到了生命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