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嚇得要死,手頭也缺錢。我給了他一筆錢,告訴他趕快離開瑞典。”

“他沒有離開瑞典嗎?”

“沒有。他已經嚇得亂了方寸,行動也一反常態。”

“於是你就殺了他?”

“我隻好如此。情況逼得我別無選擇。如果我不殺了他,他就會威脅到我,我的家庭,威脅到我該子的前途,也威脅到我的事業,我的一切。雖然他不是有意識這樣做,但他已經成為驚弓之烏。他的精神隨時都可能崩潰。我非常清楚,他遲早會再來找我,要求我來保護他。這樣我就會完全暴露。警察也可能傳訊他,他也隨時會供出我。我確信警察會讓他就範的,他有吸毒的嗜好,性格又懦弱,行動也反複無常。警察隻稍略施些手段,他就會和盤托出了。”

若恩溫和地糾正道,“警察從未折磨過任何人以取得供詞。”

福斯伯格的頭轉動了一下。這還是他入院以來的第一個動作。他膝蓋以下的雙腿和手腕都被牢牢地縛在床上。他這時吃力地轉過頭來,看著若恩問道,“你們不是正在折磨我嗎?”

若恩垂下了眼皮,低頭不語。

甘弗德·拉森從旁問道,“你在什麼地方登上那部雙層公共汽車的?”

“在克拉瓦伯斯加登,阿赫楞斯購物中心外麵。”

“你是怎樣到那去的?”

“我開自己的車,把它停在我的辦公室外麵。那裏有一塊空地,除我以外,任何人都不準停放車輛。”

“你總麼知道克朗森是在那部公共汽車上的?”

“他給我打電話時,我詳細地告訴了他應乘哪部車子。”

“也就是說,你告訴克朗森如何去送死?”甘弗德·拉森忿忿地說。

“你難道不明白,我沒有其它選擇了?況且,我人道地結束了他的生命。他一點也沒有感到痛苦。”

“人道地結束他人的生命?隻有你才說得出口!”

“你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暫時不能。你必須先講清關於那部公共汽車的事情。”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我講過之後,你們必須保證離開我,讓我安靜一會兒。”

若恩與甘弗德·拉森交換了一下眼色,點點頭說,“好吧,我們可以答應。”

福斯伯格開始講,“克朗森是星期一早晨給我打的電話。他當時驚恐萬狀。他說他無論走到哪都發現有一個人緊緊地跟蹤他。我明白,他的精神就要崩潰了。我知道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傭晚上都要外出。孩子們也總是很早就上床睡覺了。除此以外,天氣也非常合適,我就決定……”

“怎麼樣?”

“我對克朗森講,我要親跟看看跟蹤他的人。我叫克朗森把他引到弟加戈登,在那等一部紅色雙層公共汽車。大約十點鍾時乘上這部車一直到終點。我還叮囑他在離開前的十五分鍾給我的辦公室打電話。我當晚九時剛過就走出家門,開車來到我的辦公室。我把車停好,是進去等他的電話。當時我燈也沒有開。他準時打來電話,然後,我就走出辦公室來到公共汽車站。”

“你當時決定在什麼地方下手?”

“當天下午我已乘這趟車跑了全程。我選中了郊外的一個地點。我知道,在夜晚,特別是在下雨的天氣,這—帶是不會有人來的。我估計乘坐這趟車到終點的人不會多。如果隻有克朗森和他的跟蹤者,司機再加上一二個乘客則是最理想的。”

“為什麼還需要一二個乘客呢?”甘弗德·拉森不解地問。

“多一個人,現場就會更複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