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搜查也好對付,因為我是外國人,而日本警察又無權到海外進行搜捕。旅行結婚還有個好處,同矢村的夫妻生活可以限製在最小限度。即使為了弄到五億日無的財產,委身於絲毫也不愛的男人也會感到痛苦。我是在結婚登記之前申請的護照,護照上是我原來的姓,取得護照後立即入了矢村的戶籍。這樣,在法律上我同矢村就是夫妻。

“旅途中我使用了各種手段殺害矢村。飛機行李架上預先放置酒瓶的是我;在伊斯坦布爾的托布卡比宮,我把墊花壇的石頭移到花台邊上,用係著透明線的小石代替楔子頂住它,引誘矢村來到石頭下,一拉透明線,石頭掉了下來。因為是在眾目睽睽下慌慌張張幹的,全都失敗了。我越來越著急,旅行快要結束了,回到日本再難找到機會。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在旅途中了結這樁事。列車快到巴黎時,我借口到外麵去呼吸新鮮空氣,引誘矢村來到車廂連接處。包廂裏的窗戶是固定的,打不開。矢材毫不懷疑,跟我出去了。後來的事,就如野澤小姐說的那樣,我看準機會,把他推了下去。當時我太緊張,完全沒想到有人會看到,我犯了罪,現在真後悔。”

警察問她共謀殺害矢村的人、即她的情人是誰。

“這是我一個人幹的,與他無關。”

她守口如瓶,拒絕說出她的情人。

風間落車死去,沒人看見,因而被當作事故處理。警察認為,可能是站在車廂連接處欣賞車外景致時被列車震落下去的。

矢村的傷勢恢複得很慢,不過總算在向好的方麵發展,因而陽子的犯罪性質也在發生變化。

陽子在法國犯法,也就由法國警察辦案。

風間在日本已無親屬,當局同日本駐法使館交涉決定,風間的遺體在巴黎火化,在親屬未來領取骨灰之前,作為“客死它鄉”者,暫埋巴黎公墓。

旅行團預定在巴黎停留四天,但成員中有兩人一死一傷,還有一名作為犯人被拘留,其餘的人也就沒有心情去觀光遊覽了。

倘若警察知道風間死亡的真象,至少還會有一名成員作為犯人被拘留。

巴黎的警察對每個成員都進行過審問,因而大家的情緒越發消沉。

終於到了啟程回國的日子。

在開往機場的汽車上,弘子裝作偶然想起什麼似的走到裕希子的身旁,對她竊竊私語。

七月的陣雨如煙似霧,雨中的巴黎迷迷蒙蒙。

“穗積小姐,你知道矢村先生的夫人為什麼要坦白嗎?”弘子話中有話。

“你目睹了她的犯罪行為,加之她又聽說矢村先生漸漸好轉,所以才坦白了吧。”

“被我看見,她可以抵賴說那是我的錯覺。她一直守候在矢村的身旁,應當知道矢村先生的傷勢不輕,尚未脫離危險。說矢村先生病勢好轉,這是警察的策略。矢村先生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完全有可能抵賴,那時再也沒有證據,她就可以得到五億日元的財產了。”

“那……那又是為什麼呢?”

“還記得嗎?我以前說曾看到矢村夫人同一個很象風間的男人去旅館幽會。”

“記得,你說過。”

“我現在認為那個男人不是很象風間,他就是風間。”

“真的嗎?”

裕希子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倘若果然如弘子所說,那麼矢村陽子閉口不說的“同案犯”就是風間了。

“小聲點!”弘子偷偷覷了一下周圍的動靜。

“好容易幹掉了矢竹,眼看就能達到目的,可她真心愛的人死了。即使得到巨額財產,又有什麼意義呢?風間先生死了,這就是她坦白交待的原因。”

“照你這麼說,在威尼斯,矢村先生被武藤女士抱住一塊落入河中時,為什麼風間先生還去救他們?當時根本不是陽子推下去的呀,應當說那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正因為這不是矢村陽子製造的事故,而且武藤順子又具備可疑因素,於是懷疑的對象一下轉移到順子身上,而實際上從一開始就與順子無關。

“也許風間先生勸阻過陽子,但她堅持已見,一意孤行。風間跟隨他們一起旅行的目的可能就是要阻止她犯罪,而不是保護矢村。”

“可是……”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推測,不一定正確。風間先生已經死了,而矢村陽子又閉口不談,事實真象也許永遠也搞不清楚。好了,事情已經過去,就別再管它了。還是考慮一下回日本後應當作的事吧。”弘子仿佛他有什麼樂觀計劃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