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並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作為我來說,不可能對二宮加代子的所有男朋友或情人都瞪大眼睛看著。同二宮臨時在一起的男人給我們照了相的事,在她案發之後我未能想起來,也並不奇怪吧。”戶越的口氣甚至有點兒自鳴得意了。

“您強調石田是與二宮加代子臨時相識的嗎?”大川接替下田問道。

“即使不是這樣,我也並非一定要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那麼我來問您一下。請看一下這張照片。”

大川翻著相冊的頁子,指著加代子的肖像照片說:“請看這張照片的說明。上麵寫著戶越股長攝影,那麼這是您拍攝的了。”

“記不太清楚了,說明上是這麼記的。”

看樣子,戶越對新出現的照片該怎樣應付,正在煞費苦心。

“這是一分鍾成相的照片。從二宮的服裝上來判斷,是同一次機會拍攝的。”

“隻因為服裝一樣,恐怕不能斷定就是同一時機照的吧。照片上並沒有記入時間。”

“不,肯定是同一時間照的。”大川的口氣很自信。

“為什麼能說得這麼肯定呢。”

“您看在二宮加代子的身後生長著一種什麼植物吧。在植物的根部近處有一白色動物蹲在那裏。您看這是什麼動物?”

“是啊,好象是貓或者兔子吧。”

“的確,這是隻貓。這裏有把那部分放大了的照片。看,多麼清晰。是白色的日本貓。為什麼貓在這裏呢?是這種植物吸引它來的。這是一種藤蔓類植物,葉尖發白,據說這是葛棗,貓正是被葛棗吸引來的。”

“這事有什麼關係嗎?”戶越愈發不安了。

“請您先聽下去。”大川從容不迫地說,“請您再看一下您自己拍攝的照片。雖然因為在草叢的陰涼下看不太清楚,但這裏也照上了一隻貓。放大了的就是這樣。”

大川把事先準備好的另一張放大了的照片,亮在戶越的麵前。

“請您好好比較一下。兩張照片上拍攝下來的貓是同一隻貓,如果不是您飼養的貓,那麼同一隻貓被拍下來的機會是極少的。就是說,這兩張照片是變換了拍攝的背景,在同一地點的同一時間拍下來的。這不會錯。”

“可、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在什麼地方、用什麼相機、拍多少張照片,這是隨便的啊。”戶越在拚命地掙紮。

“在同一時間裏,用兩台相機拍攝兩張以上的照片或多張照片的話,那麼在場的有什麼人,多少會留下些記憶吧。”

“照相時常常會在同一時間裏拍下幾張的,但石田與二宮的關係還是證明不了的。假使當時有個叫石田的人在場,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作為銀行職員,他的談話語氣已經交了味兒,這說明確實被追問得到了窮途末路。然而他最後盤踞的堡壘是堅固的。

“請再仔細看一下照片。對,就是貓的脖子。上麵有一個脖圈吧。對,就是它。在那脖圈的根兒上,有一名片。您這架照相機的分辨力很強。這就是把貓的名片加以放大了的照片。勉強能辨認出上麵的字跡:“武藏原市桑下新開字南桑xx段春山飼養貓小白”。我們立刻查對了養貓的主人。結果查明這隻貓於去年十月初去向不明。貓常常會離開家的附近到外麵去遊蕩。也許它是在遊蕩時忘了回家的路線,或者是在什麼地方吃了腐壞的東西,死在野外了。但是十月初這個時間引起了注意。那正是石田一男失去音信的時侯。”

在大川講述的過程中,戶越的臉色發青,表情僵便了。

“於是我們忽然想到把貓的去向同這照片上拍下的葛棗聯想起來。貓是把葛棗生長的地方作為玩要的場所而去的,如果貓遭到不測,那麼生長葛棗的附近,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於是我們以飼養貓的主人的家為中心,尋找了這照片的拍攝地點。那就是桑下新開發的產業廢棄物處現場的附近。是石田作為市的衛生科長所指定的填埋地。於是我們發覺這裏是隱藏屍體的理想環境。如果把屍體掩埋到這裏,那麼作業的人就會把廢泥土、瓦礫等填埋到上麵,作為最後的處理地點。因為是最後處理,所以以後再挖掘的危險性是絕對不存在的。如果要在這裏尋找屍體那真是了不得的作業量。但我們還是做了。使用了推土機、掘土機、鑽機、起重機等所有的大型土木機械,投入了數百名作業人員。最後終於發現了石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