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作螻蟻之蟲終結一生,為了改變現狀,浴血奮戰。可是,在即將成功之時,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終究一無所得。豈但如此,他將跌落到比他出發點更深的地獄中。而且,這次再也爬不上來了。
雖然沒有出示逮捕證,但從刑事自信的神情上,水木覺察到警方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他即便矢口否認而能脫逃殺死柴崎的罪行,但如果被強迫檢查血液,也可能蒙受殺害一郎之罪。並且,還有可能被懷疑是他暗害了多津子和戶波。
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美佐子,我完蛋了!”
他眼前浮現出美佐子朦朧的影子。相信自己犯下了兄妹通奸罪過的苦惱深深地折磨著她,她麵帶憂愁。他和她的愛也是一場空夢啊!
“你說什麼?”
刑事問道。
“不,沒什麼。”
水木回答。可是,與此同時,他突然想到,他的被捕存在一個意義:可以告訴美佐子,他們的關係不足兄妹通奸。
他們是在會被認為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情況下發生關係的。因而,作為他罪惡的計劃受挫的補償,他現在可以告訴美佐子,他們不是兄妹關係,他們的愛情不是肮髒的。
不,或許,自己就是為了邂逅美佐子而設計了這一場惡夢吧。要是這樣,我的夢實現了!
“盡管是惡夢,我的夢是美佐子的。它給我以生的感觸呀。”
從火葬場的等候室裏出來時,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住了。天空中中架起—條五光十色的彩虹。
這以火葬場煙囪(此刻正吐著燃燒死者遺體後的煙)為背景的拱橋似的彩虹,不正是如夢幻似的人生的寫照嗎?
在美麗的彩虹下,水木仿佛看到美佐子轉動那美麗的玫瑰花樣的雨傘笑著。
當然,他還不知道,正是她轉動的這把雨傘是他破滅的導火線。
“一郎! ”
美佐子朝他喊道。現在不是幻影,是實實在在的美佐子了。她在飯店耽誤了時間,來遲了。
“再見了!”
他竭力地把眼光從美佐子身上轉開,喊道。
尾聲
在水木供認自己罪行之後兩天,一個年輕婦女在千馱穀旅館的一個房間服安眠藥自殺了。
據旅館介紹,她說她曾經和男伴來過這裏一次,過一會兒,她的男伴還要來,旅館相信了她的話,把房間租給了她。
因為她的男同伴久久未到,招待員覺得奇怪,去看她的房間,可是晚了,她已經死了。
自殺者名叫神川美佐子,沒有遺書,誰也不知道她自殺的原因。她是在第一次把禸體給水木的地方絕命的。
得知美佐子死的消息後,穀口敏勝向警方自供道:“美佐子是我的女兒,君代懷孕之後,才得到總一郎關照的。總一郎相信這是他的孩子,我們想利用這一點謀取他的家產。一郎死之後,美佐子如能得到承認,我們就能獨占財川的全部家產;如果得不到承認,他的財產將由他的弟弟聰次和妹妹——即我的妻子惠子繼承。對我來說,結局總是美妙的。我之所以和君代一起殺死了一郎,是為了我們的女兒能夠繼承財川總一郎的全部財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神川君代哭了:“是我害了女兒啊!”
被逮捕以後,她第一次哭。
財川總一郎死的同時,他生前委托的律師開始辦理財產繼承手續。
律師在伊豆地區查找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水木時彥。
據說總一郎年輕時到伊夏玩,一時興起,和一個藝妓發生了關係生下了他。以前,由於總一郎擔心繼承關係複雜化,沒有承認這個兒子。但在臨死前,他心中的父子之情被喚起了,於是,在遺書中寫下要遺贈給他部分財產,希望律師找到他。
美佐子終歸是不能和水木結婚的,以此觀之,她的死也許還有點兒意義。
財川總一郎的財產最後由弟弟聰次和妹妹惠子繼承。
當惠子從律師那裏接到繼承遺產通知書時,說:“哎呀,這怎麼辦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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