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作品中這個主人公瘋狂的樣子。這篇小說毫無疑問是男人寫的!我看得出來!他一邊做著殺害女人的夢一邊寫下了這樣的小說,或者說他實際上是一邊殺人一邊寫作!所以啊,如果你說這篇作品是你創作的,那就隻能有一個解釋了——你是一個男人!難道我說錯了嗎?”
“跟你已經無話可說了!”我的聲音在顫唞,我有些擔心,是不是他已經看透了我內心的恐懼呢?
與野獸並無二致。一旦意識到了恐怖,他們就會立刻齜出野獸的尖利牙齒。
“用這個……用這把匕首刺進女人腹部時的那股子勁頭,皮膚被劃開時的聲音,從內髒冒出的臭味和熱氣—寫得如此栩栩如生,就像身臨其境了一般。你瞧,尤其是這第三回!”
男人拾起了散亂在地上的原稿,找出他做了記號的地方拿給我看。
“你瞧這內容! “……女人發出了悲鳴。
與此同時,我也發出了雄性的怒號,並把匕首刺向對方。我扭動著身軀,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拋擲出去。女人的頭撞擊到牆麵磚上,像球一樣彈了起來。鮮血如花朵般進射開來。駛進站台的電車聲淹沒了這所有的一切。與此同時,我所有的精力也全都進射進她的軀體內。”怎麼樣,你還有話要說嗎?如果不是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寫得這麼細膩逼真?在電車進站的同時達到了縞潮?難道你不覺得如果不是凶犯本人根本就無法寫出這樣的場麵嗎?”
陣陣寒氣無法忍受地襲遍了我的脊梁。
“你,你是什麼人?”
我好歹才吐出這樣幾個詞語。而我眼前那個原本反應遲鈍的中年警察好像已經換了一個人。
“我,大概我就是那個矢作潤一呀!那麼你就是我的太太嘍!你,你應該是很想讓我品嚐一下你的內髒嘍?”
一派胡言!這個男人瘋了!他不是什麼警察!
搞不好就是這個男人在火車站殺害了那些女性也未可知。之後,因為他讀了《神愛》這部作品,覺得小說中的描寫與他的心理極為相似,所以就以為自己是“矢作潤一”了!
不!也許他並未真正去幹什麼殺人的勾當,隻是覺得小說中所描繪的一切是自己所為而已。即便如此,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無法被認為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瞧他現在死盯著我的那種眼神!
當我看到男人將手伸到背後抽出一個銀光閃閃的家夥以後,我的整個身軀不由得僵硬在那裏。
那是一把菜刀!是一把日常裏被我研磨得極為鋒利的鋼製菜刀。一定是他趁我上二樓的當兒從廚房裏偷出來的。毫無疑問,在他讀了原稿以後,他便已經下定決心置我於死地。要麼就是這個與殺人惡魔“矢作潤一”做過相同事情的男人,在他讀到小說之前就已經想象出了作品結尾處的縞潮內容?
看到男人緩緩站立起來的樣子後,我像隻兔子一樣,嗖的一下躥到了門口。
“你為什麼要逃跑啊,安美……我的安美……”
我打開房門向走廊奔去,與此同時,頭也不回地將房門狠狠地甩向身後。隨著一聲鈍響,身後傳來了呻[yín]聲。也不知門是夾住了對方的手還是碰傷了對方的臉。
本來應該逃向玄關的我,卻身不由己地跑進了自己熟稔而又令人心曠神怡的廚房。
就在我尋思著拿什麼家什當武器好的時候,男人已經捂著鼻子跌跌撞撞地追了進來。
我像隻螃蟹一樣側身後退著,圍著餐桌逃避著對方的追趕,腰部突然碰到了洗碗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