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確實有一個人對幽沽懷著無限的感激之情,沒有絲毫的怨恨,她就是柳綠子。她以欽佩、崇敬和驚奇的目光注視著幽沽:“照您這麼說,劍突叔叔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了?”
“當然。”
“就是說,劍突叔叔既不是殺害石丸啟助的凶手,也不是殺害古川萬十和蘆原小群的凶手啦?”
“當然是這樣。柳綠子小姐,凶手殺死古川萬十和蘆原小群,大概是因為他發覺這兩個人知道他是怎麼殺死石丸啟助的,是想殺人滅口。這個家夥惜命如金而殺人成性,為了保護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任何人,他怎麼可能自殺呢?所以凶手肯定不是劍突謙造。”
“那麼劍突叔叔是因為什麼事被殺害的呢?”
“凶手是為了逃避罪責殺害了劍突謙造。他躲在黑暗的角落把劇場怪人活活掐死了,然後又把他的戶體背到化裝室吊到天棚上,製造一個畏罪自殺的假現場,想用這個騙局蒙騙警長先生,讓他名正言順地了結此案。警長先生果然上了當,如果沒有我幽沽嘛!……”幽沽越說越來勁兒,頗有點得意忘形,不知不覺說走了嘴,冒出他不該說的話。
“幽沽先生,您有什麼證據說劍突謙造是他殺而不是自殺?”等等力警長有些生氣。
“證據就是劍突兼造額頭上的傷痕。方才警長先生說,由於每個人的皮膚組織或肌肉組織有差異,初碰撞之後起包的程度不一樣,這話也不錯,可同劍突謙造頭上的傷痕沒有關係。因為劇場怪人當時已經死了,細胞已變硬,血液已停止流動,所以撞在柴田樂亭的硬腦袋上,他的額頭隻能留下傷痕,而不可能起大包,因為他早已喪失了腫起大包的生理機能。他的傷到底是生前造成的還是死後造成,一檢查就十分清楚了!幽沽明察秋毫的觀察真是令人吃驚,後來屍體檢查的結果證明,幽沽的分析非常正確。這下子可使等等力警長丟盡了臉,不過警長也算得上出類拔萃的人物。”呀,虧了幽沽先生幫助,要不然,差點兒就上了當,放走真正的凶手!“警長豪爽地說。
“照幽沽先生這麼說,我在黑暗中已經碰到凶手啦?”柴田樂亭插嘴問道。
“是的,你的頭撞在劍突謙造的頭上,而身體卻撞在凶手身上。”
“這麼說,凶手的個子也相當高啦?要是個子太矮,他背上的劍突謙造的頭就撞不到柴田樂亭的額頭了……
在與本案有關的人當中,應當有一個個頭與柴田樂亭差不多的人才對呀!啊?”警長的兩眼突然閃出凶光,“喂,那個記者,你過來一下!”
“是、是叫我嗎?”在警長炯炯目光的逼視之下,書呆子野崎六助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
“對,我問你。你剛才為什麼到三樓去?”
“沒有什麼事,隨便溜達溜達。”
“難道你有到屍體附近溜達的嗜好嗎?”警長的語調突然變得嚴厲可怖,“為什麼總捂著口袋?口袋裏有什麼?快拿出來!”
“這,這跟您沒有什麼關係……”
“讓你拿出來就快點,少廢話!”警長大聲吼道,六助嚇了一跳,慢吞吞地從口袋裏擱出幾張紙片,交到警長手裏。
“真是個怪家夥。還藏著秘密文章呢!什麼?‘劇場發生的第三件怪事’,‘等等力警長茫然不知所措……’這是什麼玩意兒!”等等力警長和野崎六助在前世一定是對冤家,誰看誰都很別扭。看起來警長要單獨審訊野崎六助了,大家都很知趣地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