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
當耳邊傳來清脆的鳥鳴聲,陳飛不由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自從加入了狼牙之後,他可是很久都沒有睡得這樣舒坦了。
先不說每天都繃緊的神經,就說一個又一個危險的任務,在生死邊緣行走,那種驚心動魄是常人百年都難得經曆一次的。
乍一經曆,會感到熱血,刺激。
可時間久了,那就是深深的倦怠。
曾經,陳飛最最渴望的就是自由自在,無人拘束的生活。
可當他真的從隊伍裏退出之後,卻又感到了一股深深的落寞和孤獨。
五年的時間。
當其他十六七歲的少年還在校園內享受青春的時候,陳飛卻已經被血與火錘煉,一直到現在,五年的淬煉,讓陳飛成就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但同樣的,與社會的脫節也十分嚴重。
現在的陳飛,一沒學曆,二沒技術,可以說,在這個花花都市中,他甚至比在隊伍中的時候還要鬱悶。
“哎,這舒坦的日子過久了,也會煩啊!”翻身坐起,陳飛傻愣愣的呆在床上,這已經是他返回家鄉的第三個星期了,眨眼個把月的時間就要過去,但他的工作卻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如果不是自己的二叔在這小區裏還有一套公寓,恐怕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至於戰隊給他的那十萬補償金,陳飛是壓根沒打算揮霍的。
往後的日子,一舉一動都要花錢,在狼牙的時候,他的一切花銷都是戰隊報銷的,但是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
穿好衣服,出門。
陳飛頓時看到了坐在客廳當中正靜靜看著晨報的二叔,陳天鵬。
自幼,陳飛就無父無母,一身的功夫也是完全得自二叔的傳授。
雖然他曾經無數次的問起過養育自己成人的陳天鵬,但得到的結果都相同,陳天鵬隻是說陳飛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卻隻字不提原因。
這讓陳飛對陳天鵬在感激的同時又有點難以理解,所以當初,狼牙的負責人找上他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那個在國際上也頗有名氣的戰隊,結果,塑造了現在的陳飛。
“二叔,我出去走走,順便買點早餐回來!”跟陳天鵬打了一聲招呼,陳飛便是快速的出門了。
全過程,陳天鵬連句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那略帶皺紋的眼角微微睜大,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陳飛沒有工作的事情,不光是陳飛自己操心。
陳天鵬作為他唯一的親人,長輩,自然也是操勞了許久了。
好不容易在附近的天城物業給陳飛找了個保安的工作,但是這廝硬是嫌棄這個工作沒有前途,而不願意做。
為此,陳天鵬已經三番四次的勸告了,結果,自然是引起了陳飛的反抗。
“像是我這種資質,就算不能混個經理當當,也不至於去做保安吧?”當時的陳飛是這麼說的。
然後,不管陳天鵬怎麼說,陳飛都不再理會。
日子,一天天的過,也就拖了整整二十多天,然而,陳飛還是沒能如願以償的找到合適的工作。
去招聘市場,這一點,陳飛也是想過。
然而那裏的競爭太過激烈,而且全是根據學曆,工作經驗來判定一個員工的素質的,按照這兩個標準來衡量,陳飛簡直就是一無是處,能應聘上的不是飯店的服務員,就是一些出莽力的苦累職位。
這對於陳飛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笑話,如果以後讓自己那群戰友知道自己竟然落魄到這個地步,那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順著小區外的道路,陳飛一路緩慢的散著步。
此時,已經有六七點了。
小區裏的人們,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時不時的,一輛輛私家車從陳飛的旁邊湧過,揚起一陣囂張的灰塵。
“好好的空氣,全被你們汙染了!”恨恨的一比中指,陳飛明顯對這些小資很是不爽。
當然,說白了就是羨慕和嫉妒。
“小陳,又來買早餐啊!”在小區的門口,有一個生意很是熱鬧的早點鋪,包子辣湯,油條稀飯,樣樣俱全,雖然跟高檔兩個字完全不沾邊,但不少小區裏的住戶還是喜歡這家早點鋪的食品。
一來味道不錯,二來優惠,所以,陳飛回來的這三個星期,全是選中這家早點鋪購買早餐。
那老板娘是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婦人,雖然不能說是個美女,但卻頗有淑女風範,白淨的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
讓人一看,就有種舒服的感覺。
“李嬸,還是老樣子,兩籠包子,兩碗稀飯,帶走!”陳飛露出一絲笑容,也許,和五年前相比,這個城市唯一能夠讓他還感到沒有變化太大的,就是這個樸素的早餐鋪老板娘了。
在她的身上,似乎永遠洋溢著熱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