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可這家規模比前兩家都要小,社長是個忙前忙後的人,這一點與大鬆大廈公司很相似。怎麼說好呢?算是意氣相投或者幫人一把吧,總之是把合同簽了。”
然而,簽約僅三天,這家承建公司的社長便急病身亡。據說是腦溢血。
“小的承建公司嘛,沒了社長就動不了啦,也沒接任的人。據說社長的兒子才是個大學生。最終,施工合同成了一張廢紙,大廈還是棟爛尾樓。”
接下來就是現在的狀況。
“大鬆的社長拚老命尋找新的承包公司——咳,還是有門路的吧。而且市道這麼不景氣,不見得找不到接手的單位。可是,要是找了經營狀態很艱難,一見有這種活兒就撲上來的公司,說不定一下子又要破產,又得浪費時間和金錢了。而且,建築這個行當裏,有講究風水之類的說法,在許多方麵要講究吉利不吉利。因此,大鬆公司的那棟包租大廈是出了名的壞兆頭,人家避之不及。於是也就淡不下來。
僅以亙每天上學,放學途中所見,這棟建了一半丟下的,不走運的大廈很明顯情況越來越糟。混凝土幹燥開裂,鋼支架任風歡雨打汙跡斑斑。防水布周圍散布著不明事理者亂扔的垃圾,貓糞狗糞觸目皆是。
早春時節,強風吹掉了一塊防水布,自此以後,鋼支架的一部分和上二樓的鐵製樓梯拐彎平台,從路旁都能看得很清楚,不過,路人得以窺探防水布裏頭的情況,也隻能從這個地方。所以,議論中的幽靈。恐怕就是出沒於此吧,
究竟幽靈來自何方,是誰的幽靈呢?因為撞言說幽靈是個老人,按說與大廈相關、迄今不走運的人,能想起來的,也就是第三家接手工程卻突發腦溢血死亡的承建公司的社長。據說他戴著風帽?承建公司的社長原是那種打扮嗎?退一萬步說,即便那位社長生前喜歡帶風帽的外套,因此就成了這樣打扮的幽靈了,那麼,它出來想千什麼?因為擔心工程進展?釜訂了合同卻未能開展工作,感覺很抱歉?好守約的佳話啊。而且,身為同行,該不會不知道自己變成幽靈出沒,會讓講究兆頭的建築公司更加難以按手工程,反麵讓大鬆的社長更加為難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到今天休息時間又談起幽靈的話題時,亙便陳述了自己的意見。這一來,班上的女孩子們便說,出現在那棟大樓的,是“死於非命的幽靈”。
“因為交通事故之類的原因而死去的人的靈魂,附在那個地方不能離開哩。”
這樣說也很奇怪吧?那地皮之前一直屬於神社,不可能發生什麼交通事故。
“要不就是有人在神社的地皮上自殺了,一定是。”女孩子反駁道,“那個人的靈魂在遊蕩哩。”
“我但凡去神社,後背就不寒而栗,兩腿發顫。是叫‘不祥的預感’嗎?我就有這樣的感覺。”另一個女孩子說。而其他女孩子則一味點頭:“對對對,我也是的。”
“證實過神社範圍內真有人自殺嗎?”亙問她們,“問神主吧?”
女孩子們七嘴八舌起來。
“發神經啊!”
“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
“為什麼非我們去問不可?”
“那種神社,走近它都惡心。”
亙不屈服地固執己見:“可是,不去就不可能了解事實啊。”
最早說話的女孩子嘟起嘴:“那地方出了幽靈,就是因為有死於非命的幽靈嘛。說什麼事實、耍什麼架子嘛。所以大家都討厭你哩!你怎麼老是摳死理呢。”
“你說那種話對神靈不敬,你會受到詛咒的呀。”
“討厭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