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然是一個無聊粗俗的女人,卻能給予峻在日常家庭生活中得不到的刺激。不過,峻很快就後悔了。他深感自己摯愛的仍然是發妻圓子,於是有了之後的事件發生……

單調的日常生活和時光的流逝,往往會磨損永遠相愛誓言的棱角。那起事件後,兩人十分害怕感情慢慢變淡。兩人經反複探討,終於想到一個對策。為了堅守愛的防線,他們開始玩一種看起來似乎是異常或滑稽的成人“遊戲”。

這就是讓圓子扮演兩種女人。第一種女人即本來受到峻摯愛的妻子圓子。

另一種女人正好相反,變身成散發出危險氣味的峻的情人。

每周一次,丈夫與“情人”幽會。情人的名字叫岡戶沙奈香。她穿著誇張的衣服、化濃妝、波浪形假發、戴太陽鏡……從普通的圓子一變而成為難以想象的女人。扮演這種具有挑逗性的“情人”角色,頗令丈夫、然後是自己陶醉。

這是充滿刺激的甜美遊戲。

誰能說我們的行為是愚蠢而荒謬的呢?

放眼看看這個世界——這個物欲橫流的現代社會,在“平淡的結婚生活”這種壓抑的鑄型中,男女之間的愛情常常遇到風化的危險:我們的嚐試,是用來防止愛情風化的悲壯而切實的抵抗。

丈夫玩著虛擬“情人”的夢,妻子一麵扮演擔憂丈夫在外拈花惹草的賢妻,另一方麵又沉浸在做為“情人”的戀愛中。兩人的親友,包括鬆山美樹和木島久誌,都完全誤解了兩人的關係。

在這以後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想起來。

但恢複全部記憶,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我殺了一個女人。這已由事實——被警方發現的屍體——予以證明。那是發生在兩年多以前的事情。

那女人的名字叫做瑪雅,是峻的玩伴。雖有幾分姿色,卻是一個輕薄、貪婪、毫無品味的女人。她多次逼迫峻與妻子離婚,後來發現不可能,又勒索高額分手費。峻被他逼得沒有辦法,終於向我交待一切。不用說,知道峻欠下了風流債令我很震驚。但我很快就諒解他,同情他,並與他一起憎恨那個女人。

兩年半前的夏天,我將那女人勒死了。那天晚上,她跑來我家大吵大鬧,我實在忍不住了,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殺死。然後,我與峻用車子把屍體運到道之穀的樹林中埋葬。

這個回憶我想是不會錯了。

在樹林裏發現的白骨就是叫瑪雅的女人了。

七月十八日晚上,我們開車離家,目的地是道之穀。發生那起事件後已過去兩年多了,我們想去確認一下埋屍的雜木林現在是怎樣的狀態。

似乎在那裏遺落了令人不安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具體來說,應該是一塊手帕。

那晚殺死瑪雅,把她埋葬以後,我發現帶在身邊的手帕不見了。那是一塊繡有大寫英文字母的黃色手帕。如果掉在埋屍附近,那就會惹來大麻煩——我一直為此事而耿耿於懷……

雜木林的樣子似乎與兩年前一樣,我們開車到埋屍的地方,確認沒有什麼異樣。接下來本想尋找那塊遺失的手帕,但不知怎地兩人突然都產生了恐怖感,結果連車子也沒下,就在路標前掉頭,仿佛被那晚的光景和拭不去的罪惡感在後麵追趕似的,匆匆走上歸路。

然後,車子開到花背崗的下坡路——

可能是疲勞的關係吧,峻在急轉彎處轉向過度。

刹車的尖利摩攃聲、車子撞上護欄的淒厲衝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