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飛車絕技影片的拍攝。導演這麼一幕場景,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安全保障係數是250%。塔姬雅娜所做的隻不過是在指定時間悄悄跪下而已。你發什麼神經?”

“要是突然發生意外呢?突然她摔倒了,被車撞了,受驚嚇了?您想過這些嗎?”

“但她並沒摔倒,也沒被車撞,”科羅特科夫辯解著,“娜斯佳,別破壞我的心情。你不是渴望找到哪怕一個凶手嗎,我這不輕而易舉給你弄來你夢寐以求的玫瑰了,你卻還不稱心。他背包裏裝滿了毒品,想借此弄掉塔姬雅娜和斯塔索夫的孩子。現在你可以掐住他的脖子,逼他招供,就會揭開包括基金會在內的所有疑團。好了,娜斯佳,別賭氣了。我們得手了。”

“這下他們才稱心如意了,”她仍氣咻咻地埋怨著,“你們這些不幸的倒黴蛋。我就不信沒人治你們。”

“怎麼沒人?這個科洛布克是幹什麼吃的?在他手下,有我們好受的。所以,你,我的朋友,暫時可以歇一歇了。”

我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什麼遺產?什麼幾百萬元,媽媽是提起過我的爺爺有一個遠方親戚,早在革命前就僑居在國外,從那以後音訊皆無。媽媽連他們的姓氏都不記得了。

“您爺爺的堂兄弟把所有遺產留給了您母親,就此而言也就是留給了您,因為您的母親沒有行為能力——您是她的監護人,是她死後的繼承人。基金會與被繼承人的律師達成協議,以私人方式,通過莫斯科的一個律師尋找繼承人。這個律師剛剛查明您和您的母親是繼承人,就被收拾了——他沒用了,留著又很危險,因為他知道真相。接著就對您下手。現在您明白了吧?”

“我不能……我不能相信這些。”

“您被逼無奈,”娜斯佳溫和地說,“盧托夫說您可以赤條條地來危機中心,您以後的收入將歸他們所有,是別有意圖的。這就是您將來的收入。為了這筆收入開始了他們的行動。您隻要寫一份正式保證書,委托基金會的律師支配您的全部財產,一切就收尾了。我們俄羅斯與此不同,但在西方就是理所當然的。而您的遺產繼承恰恰是在西方進行。您會說英語嗎?”

“不會……”

“法語呢?”

“也不會。我學過德語。”不知為什麼我補充了這點。

“您瞧。假如繼承人的律師是懷有強烈好奇心的人士,那他很快就能騙取您的信任,您什麼也來不及體察。他們通知您,您瘋了二十年的爺爺在自己的住地給您留了一幢用來招待客人的小樓,您得簽字申明不想得到這所房子並贈給慈善會,來幫助陷入危機處境的人們,事情就了結了。您就永遠不會知道您實際損失了幾百萬。這就是盧托夫接近您的原因。”

她早已經離去,我還坐在我們上次見麵的集體農莊廣場的咖啡屋裏。我的生活怎麼了?它成了一副什麼樣子?

幾百萬美元。我拿它做什麼呢?也許,可以開創自己的事業,但是我沒能力,對此不感興趣。我不是領導人物,我隻是個記者。可以靠這筆錢無憂無慮地生活。隻是去生活……怎麼生活?怎麼生活?

據說,僅僅把大腦給養通路堵塞三分鍾,就會發生不可挽救的遺憾,人會終生殘廢。我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幾天前我還是個活死人,但我再也不能活過來了。我失去了維卡,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工作。我根本就不想過這種生活,甚至喪失了活的勇氣。這幾星期足以使我失去和周圍生活的聯係。在我對維卡所做的一切之後,我不能再愛,也不能愛她;在盧托夫對我做一切之後,我無法再相信任何人;在我對自己的生活做了一切之後,我無法再活在世上。

一切都毫無意義,一切都令人乏味。我不可能有任何“明天”,因為我昨天已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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