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會,他為人開朗、豁達,不可能有敵人,如果有的話,他會對我說的。”
偵查主任造了謝,提問到此結束,並說屍體已經解剖,可以火化了。
“那個小瓶的威士忌呢……有沒有留下指紋?”禎子問。
“全是宗太郎的指紋。”主任回答。他又補充一句,這話很微妙。
“要是威士忌瓶上留下女人的指紋,那可幫了大忙了。”
“女人的指紋?”嫂子和禎子不由地盯住主任的臉孔。
“是這樣的,本來我想問你們的,一直沒吱聲,不瞞你說,有人目擊宗太郎和
一個女人一起去的鶴來鎮。”
主任的口吻很溫和,目光移向宗太郎的妻子和禎子。嫂子屏住呼吸。
偵查主任說:
“據目擊者說,他是乘從金澤至鶴來的北陸鐵道的旅客列車,二十日下午六時
左右,從鶴來下車時,他看到一位像是宗太郎的男子和一個年輕女人從同一電車下
來,向加能屋方向走去。”
“年輕的女人?”禎子反問道。
“是的,乍一看,二十三四歲,穿著漂亮人時的西裝,頭上蒙著圍巾,關於她
的服裝,這兒有詳細的記錄。”主任從桌上一大堆文件中,抽出一張拿在手裏。
“圍巾是桃紅色,上麵還有小花點。大衣的顏色是稍稍顯暗的大紅色。這顏色
非常紮眼,因為這一帶盡是當地人,來一個外地人會惹人注意。那女人長得非常漂
亮。紅色大衣裏還圍著綠色的圍巾,更加突出。據目擊者說,那女人還提著一隻手
提箱。據車站前看到的人說,宗太郎還和那女人低聲說著話,朝加能屋旅館走去。
六時左右,天黑了下來,看不太清楚,因為他朝另一方向走去。”主任繼續說:
“約四十分鍾後,也就是六時四十分,有個乘客在開往寺井的電車中見過那個
女人。”
“寺井?”
“也許您不知道,寺井位於北陸幹線從金澤往西第五個車站,再下一站是有溫
泉的粟津。從鶴來出發,至金澤線,寺井線這三個車站正好成三角形。”偵查主任
為了使禎子明白,用鉛筆畫了一張草圖,繼續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穿紅大衣的年輕女人,和宗太郎一起乘電車從金澤到鶴
來。宗太郎進了加能屋旅館,年輕女人中途和他告別,從鶴來乘上了開往寺井的電
車。據目擊者說,那女人仍蒙著桃紅色的頭巾,坐在座位上,把手提箱放在膝蓋上,
茫然地眺望窗外。”主任說到這裏,看看禎子,又看看宗太郎的妻子。
“怎麼樣?對這個年輕的女人有沒有印象?”
禎子和嫂子都搖搖頭。
“一點印象也沒有。”
二十三四歲的女人,穿著漂亮西裝的年輕女人——禎子像在迷霧中看到似地,
在心中思忖。
“再問一遍,對那個女人一點兒沒有印象嗎?”主任叮問了一句。
“沒有。”嫂子回答,表情很複雜。
“譬方說,這話也許不該問。”偵查主任似乎體會到嫂子的心情,客氣地說:
“宗太郎是不是瞞著夫人和其他女人來往?”
嫂子斬釘截鐵地說:
“哪可以說完全沒有。他在這方麵是最堅定的,結婚以後從來沒有這樣的事。”
“‘是嗎?主任說聲“對不起”,接著往下說。
“您別誤會,我並不認為那個年輕女人和你家先生有什麼特殊關係,那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