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子合攏地圖,閉上了眼睛。
十一日,鵜原憲一還打算回金澤,去了哪兒,從此沒有消息。事實就這些。
禎子想到過去在報上經常讀到的奇怪的失蹤事件。有一位年輕的學者在去上班
的途中,突然消失了。有一位公司職員出去散步,從此一去不回。另一位少年在外
麵遊玩,在回家途中失蹤了。失蹤原因,家人都沒有線索。全國這樣的事例不少,
她在一本周刊雜誌上讀到過。
鵜原憲一的失蹤,恐怕也是其中的一例。沒有任何原因。他沒有自行消失或自
殺的意誌,還說第二天回金澤辦事處來,抽屜裏的東西還沒有整理哩。
然而沒有任何原因,禎子總無法相信。至少有肉眼看不見的巨大的暗流。從空
間上來說,這次事件源於鵜原的住處不明,從時間上來說,發生在和自己結婚後不
久。
禎子想到這裏,給東京要了兩個長途電話。
首先接通是鵜原的哥哥家。是嫂子接的電話。
“嫂子嗎?我是份子。”
“哎呀,”嫂子高聲答應道,“怎麼樣啦?”
“還沒有搞明白,這幾公司裏的人正在幫助找。”
“真傷腦筋,難道~點也沒線索嗎?”嫂子擔憂地說。
“已經報警了。請警方幫助查尋。您那兒有什麼消息嗎?”
“不,沒有。你哥哥正擔心著呢。現在他不在家。他說,必要時,也去金澤。”
“嗯,要是哥哥的工作允許的話,那就拜托了。”
“好,明白了,我會對他說的。不過,禎子你也不用過分擔憂。反正以後總會
有眉目的。真傷腦筋。”
嫂子說話顛三倒四,掛斷了電話。
她給大伯子夫婦打電話,彙報一下情況是自己的義務。至於讓大伯子來金澤,
也是心理上的負擔。
其次,她給娘家打了個電話。
母親也許也在擔憂,然而禎子認為有必要讓母親了解鵜原憲一,不是作為親屬,
而是作為第三者。她想問一問:“娶了新娘,是不是成為失蹤的原因?”
禎子預感的正是這一點。這事兒難以理解,但必須理解。
電話鈴響了,接線員說,東京接通了。禎子喊:
“喂,喂,我是板根禎子…”回答的正是母親的聲音。就像在東京市內一樣,
聽得很清楚。
“媽媽,我是禎子。”
“哎,”母親說,“你在金澤?接線員是這麼說的。”
“是的,我在金澤,臨行前沒對您說。”
母親聽到從意外地方打來的電話,斷斷續續地問道:
“那好。和憲一在一起嗎?”
“不,就我自己。”
“哎呀,他出去了。”
“不是外出,他一開始就不在。”
母親弄不懂是什麼意@
“請休息吧。”
女招待在枕邊放上水壺、茶杯和煙灰缸,走出隔扇。這時,禎子才明確地意識
到。
——丈夫身邊有一個女人,是自己所不認識的女人,而且很早以前就在他身邊。
人在意識深處模糊的東西,一時不會明了,隻有受到外界的刺激,才會變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