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士車的速度究竟多快並不清楚。由於慎介的供詞是“前麵的交通號誌快變成紅燈了,所以加快了車速”,因此可推測車速可能稍微超過三十公裏的速限。隻不過,慎介在車禍後堅稱自己遵守速限,至於是真是假難以確定。現在的他又喪失這一部分的記憶,因此也無法下定論。
不久,賓士車從後方撞上岸中美菜繪騎的腳踏車,撞上腳踏車的部分是賓士車的保險杆左側。
腳踏車受到汽車的衝撞而失去平衡,朝前方飛出之後翻倒在地。騎著腳踏車的岸中美菜繪,整個人的身體飛到麵對行進方向左側的牆壁。那時她的背部緊貼著牆壁。
另一方麵,賓士車撞上腳踏車後,駕駛慎介反射性急轉方向盤,賓士車急劇改變行進方向,衝上了對向車道。
此刻,第二輛車從對向開了過來。車型是紅色法拉利。
這輛車的車速應該相當地快。對於眼前的突發事故完全反應不及,竭盡全力閃避賓士車。當然對方也踩了刹車,卻無法徹底讓車速減緩。
結果法拉利朝右邊的建築物撞了過去,然而岸中美菜繪卻正好躺在那棟建築物前麵。法拉利的駕駛拚命想閃避最糟糕的情況發生,無奈時間實在太短。
岸中美菜繪的直接死因,是全身性挫傷以及內髒破裂。
“我覺得自己很狡猾,老實說,聽完車禍的詳細經過之後,感覺稍微輕鬆了些。”慎介說。“我撞上去的時候對方受的傷還沒那麼重,所以沒辦法說另一輛車輛沒有過失。當然,如果我當時安全駕駛的話,那名叫岸中的女性也就不會死了,這一點我自己也很清楚。”
“車禍果然跟運氣有關。”江島吐出白色的煙霧說道。“你認為在一年當中,日本有多少人因為車禍死亡呢?是一萬人。雖然得救卻受傷的人數則是好幾倍。除此之外,一開始不至於造成車禍,卻因為一個錯誤演變成車禍的狀況,應該又是好幾倍。簡單來說,其實都是因為運氣好壞的關係,但本人卻不會注意到這件事。恐怕現在存活下來的人,幾乎都可以說是被好運給拯救了,不是嗎?相反地,長久以來都沒造成車禍傷亡的駕駛人,在某種意義上,或許也算是幸運之神一直眷顧著他。就像我這樣。你隻是運氣不好罷了。所以別再去回想這件事了。”
慎介低下了頭。他明白江島說的話,也因此感覺比較輕鬆。但是叫他不要繼續思考這件事則是不可能的幻想。
慎介抬起了頭。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托江島先生。”
“什麼事?”
“我當時不是聘請了一個律師嗎?他叫做……湯口先生吧!”
“對,湯口先生。你記得啊。”
“我忘了。是警察告訴我,我才想起來的。”
湯口律師是江島熟識的朋友。慎介記得他也來“Sirius”喝過好幾次酒。慎介能以輕微的罪名解決那件事,可以說靠的便是這名律師的力量。
“我有事情想請教湯口律師。”
“什麼事?”
“我想知道開另一輛車的人是誰。”
江島的右邊眉毛抽[dòng]了一下,嘴角微微歪斜。
“為了什麼?”
“就是想要知道。警察不肯告訴我。可是如果是湯口律師,他應該也會知道吧。”
“不曉得,他會知道嗎……”
“有需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