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這樣的,我應該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呀,”昭二抓住車子的扶車向前探出身子,“你在《日本文獻》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應該做的,不是什麼偉大呀或是硬派作家呀,隻是應該做的。”
“……”
“我想不會再有綱川那樣的人了,再有就麻煩了。”昭二握緊了拳頭,“但也有可能會出現才能不如他的家夥。”
“嗯。”
“滋子,到那個時候,你還要去做。說這個家夥是騙子,大家都要說他在撒謊,都要用手指著他大聲地說。”
滋子的心裏和眼裏全是綱川的臉。用手指著滋子,生氣地吼著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的那個時候的臉。
昭二搖搖頭,接著往下說:“最主要的是,即使不會再有這樣的人,但綱川是確實存在的,那家夥可能還會說些什麼。幾年之後,可能受這件事的影響,還會
有人相信那個家夥所說的話。因為我們也曾一時相信了他的話,也許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特別是年輕的孩子們,他們的免疫能力很差。所以,還需要有人不斷地
引導這件事。啊,綱川一定還會說這些混賬道理的!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想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想一想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需要有人這樣大聲地呼籲。是不是
?滋子,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想過,但是,如果不是我做的話……”
“當然,這不是滋子一個人的事情,大家都要這麼做。但滋子不是也可以嗎?這是應該做的事情。滋子不想再做一次這樣的事情嗎?而且你是能做的。如果能
做而不做,那你不成了一個廢物了嗎?”
滋子深情地看著昭二,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到時候,你可不要把我說的這些話都寫進去,我隻是想幫幫你。”
滋子不由得笑出聲來。昭二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也放聲大笑。公寓裏的人以為有什麼好笑的事情,都驚訝地從窗戶裏伸出頭來看。這無憂無慮的、歡
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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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 第十五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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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報道說,逮捕後的第十天,綱川終於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並開始供述自己的犯罪經過。
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了,真一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石井家的電話響了。一聽,是木田孝夫。
“這麼晚打電話,實在不好意思,這個號碼是我查電話號碼簿才找到的,請你不要介意。”
“沒有關係,你有什麼事情嗎?”真一坐好了,“是有馬先生有事情嗎?”
“是的,”木田孝夫好像有點不好說,“晚上,他來店裏了,來的時候就已經喝醉了,我想勸他,但他說要喝到死,就不知去了哪裏。等下班後,我在附近找
了好多地方,但沒有找到他。我想問一問他會不會在你那裏?”
“他沒來過,電話也沒打過。”
“是嗎?”
“原來的店呢?”
義男剛剛搬完家。
“他都喝醉了,不會回原來的家吧?”
“不在,不在,我去過,他不在那裏。怎麼辦呢?他的肝髒不好,一直在吃藥。年輕的時候他也有放縱的時候……喝成那樣,真的不行了。”
真一趕緊想:“你能再去一次附近的店裏和公寓嗎?我也去找找看。”
真一把手機號碼告訴了木田,然後穿上衣服。他猜隻可能有一個地方,一定不會錯的。
有馬義男靠在大川公園的垃圾箱上,在沒有人的夜晚的公園裏,他坐在地上,已經喝醉了,但手裏還拿著酒瓶。
真一邊跑邊看,老人的頭和手還能動,他放心了。於是,他放慢了腳步,慢慢地靠近他。
還沒等真一叫他,老人已經發現他了。老人用醉醺醺的眼睛看著他。
“什麼事,你,”聲音很淒慘,“你有什麼事情。”
“待在這種地方,會感冒的。”
“感冒是什麼,嗯?”老人打了個嗝,話都說不清楚,“現在有什麼事,啊?”
真一蹲在老人的身邊,聞到了一股酒臭味。
“你喝了多少酒?”
“喝酒不好嗎?”
“喝酒不是對身體不好嗎?”
義男好像在說胡話。
這個夜晚很晴朗,滿天都是星星,那裏,這裏,都在閃著光。
過了一會兒,義男像是在大罵什麼,緊緊地靠在垃圾箱上。
“綱川開始交待了。”
“新聞上已經報道了。”
“說了,嗯,說了。”義男又打了個嗝,抬起頭望著天空,“這樣一來,這一係列的案件終於可以解決了,NHK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