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傳呢?”
“因為要讓你了解到我們是共犯的關係啊。你說過要參加我這個遊戲的,但要你出手的時候你還是會猶豫的嘛?說不定等到威脅信傳出去你又改變心意了。”
好啦,她的手指指向傳真機。
樹理輕輕地咬著嘴唇,然後瞪著我看。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一旦觸發了危險狀態,必須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這是我的做法。
她呼地吐了口氣說:“我送傳真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
“淋個浴讓自己腦袋冷卻一下?”
“我想回家看一下。”
“啊哈!”我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到了這個地步開始想家了吧,那就沒輒啦。”
我把放在傳真機上的威脅信抽回來,準備撕掉它。
“等一下,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想要回去,隻是想在外麵看一下而已。”
“到現在你還在猶豫,這樣子不可能贏的!”
“我說了,不是這樣子的。搞不清楚狀況耶你!”樹理很生氣地揮著雙手說:“我一點都沒有要逃避這個遊戲的意思。我也想要報複這個家啊!我想要確認的是我爸爸在不在家, 他要是不在家,送這個傳真也沒什麼意義呀。剛剛也說過,傳真機在我爸房間,沒經過允許誰也不準碰的!”
“嗯……”我將威脅信重新放回傳真機上。“雖然如此,但你爸爸也並不是一直不回家呀,回到家總是會注意到傳真的吧。”
“不過這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啊,我討厭這樣。要是不弄清楚爸爸到底讀了威脅信沒有,我晚上根本無法睡覺!”
我用食指伸入耳朵搔了搔癢。我可以理解樹理想說的話。
“光從外麵看的話,沒辦法知道葛城先生回家了沒吧?”
“看車庫就知道了啊,他回家的話車子就應該在。”
“說得也是。”我不得不點點頭說:“是傳真跟電話兩用的,還是……”
“是專線,號碼跟電話差一號。”
“傳真過去的時候,跟電話的鈴聲一樣的嗎?”
樹理搖搖頭說:“應該是不會響的。”
“那就算是葛城回到家了,要看到威脅信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已經這種時候了應該睡了吧。”
“我還想要確認一件事。我離家出走都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我想親眼看看,那個家的人在這種狀況下是不是還是一樣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要是家裏燈火通明,那表示大家都很擔心你,你就會被感動了,然後中止這個計劃?”
我的語調有些冷淡。
“我就是想親眼看到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送出威脅信之前看一下家裏的樣子,我想對這個計劃也沒什麼壞處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不定還可以看看是不是有警方的人守著呢。”
我哼了一聲冷笑道:
“你想在這種狀況下會有警方的車子停在家門前嗎?”
“有刑警在的話,至少家裏的燈會是亮著的吧?”
“這個……”這麼說也有道理,我接著說:“可是這樣有危險吧。一旦有可疑的車子停下來,就會引起警方注意的。還有你家裝有攝影機,萬一被拍到不就完了?”
“隻要經過家前麵就可以啦,也不會被懷疑。”
我咕噥了一聲,兩手交叉,再次看著她的臉。
“我要是說不行呢?”
“要是這樣……”她聳了一下肩。“那也沒辦法了,就依照你的做法做啦。不過我就沒辦法發傳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