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的一片棚戶區。命案就發生在一條小巷盡頭的一間簡陋的房子裏。
盡管時間已經接近半夜,但命案現場的門口還是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居民,其中還夾雜著一兩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人,已經提前趕到現場的管區派出所民警正在維持秩序。
“沒想到這幫記者居然來得這麼快。”袁椎看著眼前的景象,皺了皺眉頭。
“是啊,等明早見了報,我們老大的臉估計又要黑成包公了。”
林芸口中提到的老大,就是S市公安局主管刑事的沈副局長。因為幾個月前連續發生了三起單身女子被殺案件,市政府和媒體方麵已經給市局施加了很大的壓力,盡管如此,案件還是沒有突破。就在人們快要把個案子淡忘時,卻又發生了這起更嚴重的碎屍案。
“哎,不管他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說著,袁椎分開人群,進入發生命案的屋內。
看到屋子裏的景象,這個有著十二年刑警經驗的老警察也忍不住側目。確實,這實在是一幕太過血腥的恐怖景象——房子中間的地板上有一大灘血水,一塊塊大小不一的被截肢的屍體碎塊被隨意丟放在其中,有頭部,軀幹以及四肢。
《愛的碎片》(三)
等袁椎和林芸勘查完命案現場返回市局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一踏進辦公室,袁椎就一屁股癱倒在椅子上,他差不多有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林芸適時的遞過了一杯新泡的茶,相比起咖啡,袁椎更喜歡喝茶提神。他輕輕的接過杯子,向漂亮的女助手點頭表示感謝,然後一邊把杯子送到嘴邊,一邊用另一隻手翻起剛才的調查筆錄。
死者名叫楊夷夢,是S大學物理係大二的一名學生。案發地是死者和另外兩名同學合租的房子,因為現在是假期,其它兩個人都回老家去了。死者因為要留在市內的一家賓館打工,所以沒有回家。
死者的老家就在離S市幾百公裏外的一個小縣城——M鎮。父親在她三歲時就出車禍死了,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長大,母親靠一手裁剪的手藝把她拉扯大,並供她上大學。死者就是為了幫助家裏減輕負擔才在假期去賓館打工的。
報案人就是死者的母親,因為女兒在外麵打工,假期也沒有回家,心裏掛念所以才來S市看望,結果卻在女兒租住的房子裏發現早已死去多日的女兒的屍體。
命案現場所在地是S市最大的棚戶區,外來人口非常多,而且流動性大,因此住戶彼此之間也相互不認識。所以死者的鄰居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看完了死者身份的調查報告,袁椎把身子重新靠回到椅子背上,雙眼微闔,正打算稍微休息一會兒。這時法醫送來了驗屍報告和現場勘察報告。
屍體因為被嚴重肢解,所以鑒定起來比較麻煩。初步鑒定得知死者已經死亡了三天,根據肺部的化驗和頸部的扼痕確定死因為外力窒息致死,即扼殺。另外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屍體被肢解的時間是在一天前,也就是說在死者被殺的兩天後。
例外,死者租住的房子也被確定是死者被殺和截肢的第一現場。現場除了死者和她母親以及另外兩名同學的指紋外沒有留下其他任何有用的線索。
看到這兩份報告,袁椎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一般的碎屍案,凶手之所以選擇分屍就是為了方便拋屍,象這樣分屍後把全部殘肢都留在現場是非常少見的。
而且分屍的時間居然是在死者被害的兩天後,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凶手在行凶兩天後再次冒險返回案發現場分屍?
這個案子充滿了太多的疑點。
《愛的碎片》(四)
“叮呤呤……”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把袁椎從熟睡中驚醒,他抬頭看了看窗外,已經是天光大亮了,自己居然不知什麼時候靠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