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不見人影,也無法辨別聲音發出的方向。
青冥臉色突變,青筋暴起,衝著台下大聲吼道:“比賽不論生死,這是向來的規矩,就算我殺了他又怎樣?”。
青冥突然再次閃動,僅眨眼功夫就逼近駱天身後,一刀架在駱天的脖子上,眼裏充斥著自負和桀傲。
“狂妄!”
一個身影從人群中飛出來,輕飄飄地落在擂台之上,猶如一片楓葉,更似一片花瓣。
青冥斬殺駱天是假,誘使神秘人現身是真。
剛一發現對方飛上擂台,青冥便毫不猶豫地往回一刀,全力斬向那個身影。
這是一個身著普通布衫,一身農民打扮的青年男了,看那麵孔,似乎在哪裏見過。
青冥一刀斬下,發現對方似曾相識,但斷定絕非熟人,是以力道再加三成,大有一刀將她斬成兩斷的氣勢。
項婉原本不想摻和這場選秀比賽,但青冥實在是欺人太甚,差一點就要了駱天的命。
作為駱天的師叔,項婉有意讓駱天走上擂台去試練一下,所以才特意教他一手“拂揚指”,順便看看他的根基和領悟能力。
卻不想僅僅出了一招,就被青冥逼上絕路。
駱天的小命可不能丟在自己手裏,這口惡氣也必須要出一出,項婉被逼上了擂台。至於這身男子裝束,則是項婉為了掩人耳目,特意為之。
當看清上台者是一名衣著襤褸的農夫時,台下參賽者和觀眾大都唏噓起來。
“哪裏來的農夫,竟敢挑戰青冥統領,真是活膩歪了。”
“農夫?那可不一定,你沒看見他剛才上台的時候,就像一片羽毛那樣輕盈嗎?我覺得他一定是個高手!”
“這個——也有道理,不過如果是高手,他怎麼會作農夫打扮呢?”
台下觀眾議論紛紛之時,青冥的刀影已經斬在了項婉的頭頂之上。
項婉紋絲不動,右手輕舉,掌向外一拍,像是驅趕一隻蚊蠅一般,輕易就破去了青冥狂暴的一擊。
青冥傻眼了,不可思議地望著項婉,就像見了妖怪一樣。
而另一個更為吃驚的人,則是坐在後台主賓席上的雪域盟主歐陽烈雄。剛才看似簡單的一拍,外行人看不出門道,但歐陽烈雄可清楚地看到,那是糅合了天道之力的劈空掌,力道之雄厚實在不亞於自己這個雪域盟主。
項婉笑道:“小子,別愣著呀,像個傻子似的。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青冥原本還在掂量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可是一聽到項婉充滿蔑視的話,氣得暴跳如雷,長刀一收一展,整個身體化作一團火焰,大道之力完全爆發。
“不知悔改!”,項婉見那一團火焰飛到跟前,淩空一腳,將火球踢上了天空。
“啪——”,青冥被踢得頭暈目眩,重重地跌落在擂台上,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
項婉走到青冥跟前,笑嗬嗬地說道:“現在記起來了嗎?咱們可是見過麵的!”
青冥畏懼地往後縮了縮,又仔細打量了項婉一陣,雖然項婉身著男裝,還略加了少許胡須,但仔細觀察之下不難看出她是一個女子,而且這個相貌普通的女子自己絕對見過。
下一秒,青冥眼中突然閃出驚訝的目光,“是你,怎麼會是你,你們隻是三個農夫!”
項婉扯了扯身上的農家衣服,“連農夫都打不過,看來你也不算個什麼!”,說完,瀟灑地抖抖衣服上的塵土,揚長而去。
青冥愣在原地,心中升起一股被戲弄的忿然和強烈的不甘,他恨恨地咬著牙,拳頭猛地擊打在台麵上。
然而,就在此時,城主胡決趕了上來大聲叫道:“少俠請留步!”
項婉一聽,回過頭來,“城主叫我?”
胡決趕忙上前道:“少俠既然打敗了青冥,又再無挑戰者,自然就得留下,成為我們冰城與雪域盟主聯姻的人選,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項婉一愣,乖乖不得了,自己這一鬧騰,卻成了勝出者,這可不行!
“不行不行,我可不想當什麼盟主的女婿,我要回家種田!”,項婉說著便往人群中走。
“少俠功夫了得,老夫倒想請教一二!”,就在這個當口,歐陽烈雄閃身出現在擂台之上,攔住了項婉的去路。
項婉此前對這個雪域盟主略有所聞,知道他是成名已久的大帝強者,統治北疆雪域數千年,極少與界內有所交往,是個極其自負而灑脫豪爽的人。
“盟主親自上陣,就不怕敗於我手中被人笑話?”,項婉傲然挺立,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歐陽烈雄,不敢有絲毫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