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太靈君一聽,怒氣稍減,他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詞。
片刻之後,他眉頭一皺,接著又不斷搖頭。
葉風不明所以,望一眼皇邪大帝,皇邪大帝此時正緊緊地盯著公太的巨大瘦臉,似乎在極力回憶著什麼。
公太靈君此時也注意到皇邪,凝視半晌,終於開口說道:“九九甲子,歲星隱慧,伏煞侵屠,此乃雲脈之劫。不過齋星周回,伏煞易平,災禍隻是在小的範圍,隻要機緣輔定,一切皆歸太平。”
葉風四人聽得一頭霧水,項婉疑惑地問道:“靈君的意思,我們不明白。”
公太靈君緊張的臉色更加肅穆起來,“解鈴還需係鈴人,雲脈眼下這個劫難,我不敢去幫,也幫不了你們,你們回去吧!”
公太大手一揮,將四人卷入空間隧道,葉風還沒來得及多問一句,已經上次那樣被公太送到了雲脈之上。
“這個怪人,怎麼說話隻說到一半,就把我們轟出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見芙月漲鼓著腮幫子,滿臉的氣憤,葉風隻是一陣苦笑,上次他和項婉領教過這個公太靈君的冷漠,眼下再經曆一次,也沒有什麼稀奇。
隻是,公太不願意出手相助,葉風確實感到十分無助,“解鈴還須係鈴人?”,葉風小聲地念叨著公太所說的隻一一句有價值的話,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皇邪此時仍舊沒有想起來那種對脈魂之城和公太靈君的熟悉感源自何處,此時聽到葉風重複公太的話,似乎突然若有所悟。
“難道他說的,是宗門少主之事?”
芙月三人聽皇邪大帝的意思,似乎有了一點眉目,全都好奇地望著皇邪,期待下文。
皇邪眉頭緊皺,“我也不是很肯定,如果說單純分析顧天瑞叛亂,極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當年我的師傅步彤神君閉關之前曾布令宗門,無論是誰得到她的紫焰傳承,就將是下一任的宗門少主,也就是少宗。
八千年前,我跟隨林無天大帝力戰魔族,不幸戰敗,僅憑一絲殘魂逃到淩雲宗的紫霞洞,卻在無意之中得到步彤神君留在洞中的紫焰傳承。從此,宗門之內,我就成了神君布令中的宗門少主。”
葉風很是奇怪,問道:“這麼說來,師傅你連步彤神君的麵都沒見著,就成了宗門少主?”
皇邪大帝點點頭,忽又搖頭,“我隻見過師傅留下的一道元神,嚴格說來,確實沒有與她真正見過麵。不過有她的傳承之恩,我才得以突破帝境,了解到宗門內的一些事情,進而被宗門所接納。也正因為如此,顧家、聶鴻哲、江經武等人,甚至包括神君的親傳弟子長孫子明,都向來看不起我這個外界子弟,顧天瑞更是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幾千年來一直暗中謀劃如何把我除掉。
好在這些年來我一再隠忍,也沒有落下什麼詬病,顧天瑞不敢妄生事端,自然也沒有把我怎麼樣。直到最近幾百年,顧家羽翼漸豐,再加你斬殺了顧元謨和司空信,才讓他找到了對付我的借口。”
聽皇邪大帝說講到這裏,葉風才明白原來皇邪大帝也和自己一樣,隻是以傳承入門的界外弟子,他在山海大界這幾千年,也並不好過,處處受人排擠,處處看人臉色。
想到這些,葉風不禁為當年斬殺顧元謨的莽撞行為感到後悔。如果沒有當年自己闖下的惹端,皇邪大帝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顧天瑞也不會被逼得狗急跳牆而成為叛逆。
眼下的災禍,實在有部分自己的責任。
看出葉風的自責,皇邪笑道:“寒兒,該來的事情遲早會來,這怪不得你,山海大界麵臨如今的劫難,自有它的命數。再者,我倒是覺得顧天瑞並不隻是貪圖宗門之主這麼簡單,他既然敢把九煉戰火引到界內,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否則他如何能夠在九煉和赤穴那些惡魔之徒的手中自保?”
“眼下咱們該怎麼辦?”
皇邪大帝望了望雲脈向北的方向,歎了口氣,“如今之計,隻有先看看事態發展再說,現在咱們四人都已痊愈,一般情況下保命應該不難。我們先回各大帝城看看,如果實在沒辦法,就隻能去找閉關的步彤師尊,隻要她老人家能夠出關,一切都會得到妥善解決。”
“聽說神君閉關了十幾萬年,又沒人知道她的閉關之所,如何去找?”,項婉插話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人算不如天算,咱們這就起身,先看看情況再說。”
皇邪說完,命三人稍作易容,又隱藏氣息,這才往北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