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直由爺爺奶奶照料。對於曾在東京檢察廳當過檢察官的丈夫阿崇,自從鯰子1歲時他突然病故後,鯰子隻是從照片上才“認識”了父親。由於父親長得和爺爺十分相似,因此她對爺爺的感情是很真誠的。
但自從與爺爺分別後,再次見到爺爺時她注意到了爺爺長了白胡子,因而感到十分意外,也第一次看出了爺爺和爸爸的不一樣。去年年底,朱子一直到31號還在檢察廳上班。北澤昌代和奧平誠次在地方檢察廳被緊急逮捕並進行了12天的調查後,以昌代犯殺人罪受到起訴。奧平被以中尾弘吉的殺人案從犯和隱瞞殺人凶手嫌疑送到了家庭法院。朱子一直到30日下午才寫好了起訴書和送達書,31日經過部長過目後才蓋好了章。直到這件事徹底離開了刑事部,轉到公判部後,朱子才放下了心,在31號這天乘新幹線回到了東京。
雖然她沒能趕上聖誕節,但她有了5天連休的新年休假,因此朱子可以和鯰子好好輕鬆地過一段時間了。在休息日的第二天,朱子便帶著鯰子到船橋丈夫的父母家來了。
如果說自己有不自然的感覺的話,就是公婆今天又委婉地勸她再婚。
“阿崇去世10年了,我們剛剛72、67歲,身體還硬朗,這個時候再不找……”曾在國立大學法律係當教授的已退休的公公,對朱子慢慢地勸道。
正當朱子回憶公公的這些話時,鯰子在一旁突然大聲說道:“鄉原叔叔好久不見了呀?”
朱子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了狼狽的樣子。如果要再婚,朱子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鄉原武彥。如果是他,鯰子恐怕會接受的……不過,鄉原還有妻子真苗啊!
可現在真苗的病情怎麼樣了……
上個月的中旬,鄉原突然來到名古屋找自己時,提起過真苗因為並發了肺炎,病情危重,當時也沒有多呆,就連忙回東京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音信。
可鄉原不是那樣的人,他應當對朱子說一下妻子的情況呀。
真苗到底怎麼樣了呢?……朱子感到腦子裏一團糟,不再去想了。她在內心的深處突然產生了一種驚訝的感覺:自己難道真的想過,希望真苗死了嗎?想到這兒,她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新年的大街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兒也沒有,四周被黑暗包圍著。
朱子走到哥哥家的大門口時,門口裏邊的電話鈴響了。
鯰子搶先進了大門,向正在裏邊廚房準備晚飯的嫂子佐知子報告今天出去時的所見所聞。哥哥隆一郎和侄子都不在一樓。朱子連忙拿起電話:“喂。”
“啊……是朱子小姐?”
“是的……”
“我是鄉原。”
從那輕快的語調裏,朱子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好像她預感今天會來電話的。
“年底我也很忙,沒有顧得上和你聯係,實在對不起了。”
“……”
“31號那天我打電話,好像你已經來東京了……過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