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了，杜雲暖又沉默了下去。
謝池說的一點兒沒錯。
想了想，杜雲暖點點頭，不過她還是對謝池說道，“那這就是最後一次了，我確實沒有想過要從中得什麼利。”
謝池搖搖頭，“你們家人也是真的寵著你。”
“回頭我的人會和你大伯仔細商量，不會讓你們家吃虧的，就算是你們家一輩子掙的再少，那也是讓你們家沒有了多少先機，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好好籌謀的。”
“對了，你哥哥，要不要去赤霞書院讀書？”臨走前，謝池突然問了一句。
杜雲暖一愣，她倒是沒聽杜雲嵐這樣說過。
心中一番思索之後，杜雲暖開口道，“哥哥沒對我說過，不過謝大哥，我大概明白你的好意，隻是我覺得以哥哥的性格，他若是想去，一定會憑自己的努力過去，我突然這樣告訴他，他可能並不開心。”
“真是個好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謝池也不強求，少年人的自尊心不能隨便打擊，或許他能越挫折越成長，但是也有可能還在脆弱期。
既然杜雲暖不希望他插手，那麼他必然不會輕易去動什麼。
不過謝池的話卻給了杜雲暖一些啟示，等到晚飯之後，杜雲暖跑到杜雲嵐的房間裏，“哥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杜雲嵐放下手中的書，和杜雲暖一起走到一邊，“小妹，怎麼了？”
“哥哥，馬上就要去考場了，你緊張嗎？”
杜雲嵐微笑，“怎麼，小妹怕我緊張？”
杜雲暖搖搖頭，“我很相信哥哥你啊，我覺得哥哥一定能考中秀才。”
“那小妹是想問我什麼？”
“我想問問哥哥，考中秀才之後，哥哥是打算繼續在縣學讀書嗎？我聽別人說，什麼南有赤霞，北有長墨，都是很厲害的書院，哥哥想過去那裏讀書嗎？”
如同赤霞書院是謝家的家學發展而來，長墨書院也是由陳家的家學發展而來，正是大蕭朝最出名的兩所書院。
但是從名氣上來說，還是赤霞書院比長墨書院名氣更大一些。
赤霞書院的特點就是迎天下學子，它不僅僅教授四書五經等等，它還有各種各樣的其他學科，地理水文，農學工學，造船航海，都有的教。
赤霞書院奉行的是有教無類，不管什麼樣的學子，它都教。
長墨書院位於渤海之濱，卻沒有奉行孔老夫子有教無類的準則，長墨書院有著極為苛刻的入院試，若是水平不夠，根本就進不了長墨書院的門檻。
杜雲嵐臉上的笑容不變，“小妹，是爹娘讓你來問我的？”
杜雲暖搖搖頭，“沒有啊，爹爹和娘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是今天有別人問我，我才想起來的，就是街口的那個大娘。”
杜雲暖說的街口大娘杜雲嵐也認識，他想了想那個大娘平素的作風，會從杜雲暖那裏打探什麼也不奇怪。
他輕輕搖了搖頭，“小妹，不管是什麼書院，那些束修都不是我們家能承擔的，小妹覺得沒有書院哥哥就學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