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越丹楊也不管她如何,直接推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屋子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床一桌一椅以外,就在靠牆的地方有個矮櫃,越丹楊取出一塊舊包袱布,這包袱布還是她上山那年從靖遠侯府裏帶出來的,過了十年已經舊的不成樣了。

跟這包袱布放在一起的還有一本書,書已經很舊了,封皮上的字都被磨損的有些看不清了。

越丹楊拿起那本書,末了輕歎一聲,把那本書放回了原處,竟然真的除了那聖旨,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收拾。

“走吧。”越丹楊越過米嬤嬤,徑自往外麵走。

水長師太在水月觀門口等著她,她看著越丹楊挺直了脊背,一步步的往水月觀門口走來,微微一歎,“丹楊。”

越丹楊對著水長居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居士,祝好。”

水長師太看著她的神情,叮囑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

待到越丹楊乘坐的馬車漸行漸遠,水長居士這才吩咐身後兩位小弟子,“閉緊觀門,傳令下去,水月觀從今天開始關閉大門,不再開放。”

底下的小弟子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是上前將大門關上,拿了門閂將大門鎖上,再取來木榫和木錘,把大門釘死。

整個水月觀頓時隻剩下後麵一道窄門可以進出,那裏是山下給水月觀裏送蔬果米麵的入口。

下山的路才走到半途,天上就開始下雪籽,米嬤嬤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嘴裏咒罵了一聲,“趕緊走,要在下大雪之前到家。”

越丹楊坐在車裏,並未因為這天氣有任何動容。

米嬤嬤又咒罵了幾句,看到越丹楊淡漠的神色,心裏更加不高興起來,後來幹脆把這不高興擺在了臉上。

就算是被賜婚給了定遠侯又怎麼樣,依舊是靖遠侯府裏最不受寵的姑娘,那定遠侯府裏除了一個定遠侯,其他人全部戰死沙場了,這個定遠侯說不定什麼時候也要死在戰場上,到時候這個天煞孤星可就是真正的天煞孤星了,還是個寡婦。

這樣想了一會兒,米嬤嬤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一點,她撩開車簾,本來想讓車夫速度更快一點,結果隨著寒風一起過來的,還有頸間的一點涼意。

那刀的速度太快了,過了一會兒,米嬤嬤脖頸上才噴出大量血液,噴到了對麵的車廂避上,而此時,越丹楊的頸間也抵了一把刀。

越丹楊看著那蒙著麵巾的匪徒,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那匪徒沙啞的聲音,“真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

“由我血七親自送你上路,也算值得了。”

下一刻,越丹楊隻覺得頸間一痛,眼前一片血紅,隨後便模糊起來。

她的手緊緊抓著那聖旨,血液流下去,將聖旨也染的一片血紅。

建興三十一年冬,臘月初十,靖遠侯府五小姐越丹楊在從水月觀回京途中,遭匪徒搶劫,當場身亡,一行五人,盡死於匪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