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聽了我的話之後,轉過身子朝著墓地外麵跑去,鍾魁還有陳世美,這兩貨跑的比什麼都快,尤其是陳世美,壓根沒有進墓地!
見到我們跑,那些惡鬼像是狗一般,氣焰高漲,帶起一陣陰風,嗖嗖的向我們飄來。我們兩條腿走路的,當然跑不過那不用腳跑的,幾步之後,我就看見自己眼前鑽出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鬼,嘎巴著嘴巴,紅著眼睛,像是一個老兔子一般,嘎嘎怪笑著衝我打開了胳膊。身後的地主歎了一口氣,那太監之聲在墓地周圍震蕩起來,咿咿呀呀,嗚嗚嚶嚶,哭喪之音伴隨著哀樂之聲又從我們身後響了起來。
這些風一般的惡鬼,聽見我們身後的那唱戲哭喪之聲,我們身邊的那些惡鬼紛紛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眼睛裏麵的紅光消減了一些,側著耳朵,似乎是在聽戲。我現在感動的是一臉淚啊,原來這鬼王平常不是顯得蛋疼聽戲啊,而是像是洗腦一般的搞集體活動,拉攏感情,這個好、這個真好,果然是鬼王,懂得拉攏人心。關鍵時候,鬼王靠這平常聽戲聽出來感情,救了我們這些人的命。
不過苗苗顯然不樂意自己剛剛得到的鬼王地為受到阻攔,她尖叫一聲,隨著這次叫聲,她胸前的兩排肋骨張開,似乎像是在示威一般。鬼王渾身一顫,嘴裏低吼一聲,那凝實的影子居然變淡了幾分,他將那身後辮子一打,變的披頭散發,嘴巴一張,一聲蒼涼帶著沙啞的聲音脫口而出,我聽不出詞,但是那腔調如此蕭瑟淒涼。
周圍的那些鬼物一時間陷入了迷茫之中,一個是墓地的鬼王,一個是現在的惡鬼,到底是該傾向哪邊?我幫鍾魁趕走那些惡鬼,我們現在已經衝到了墓地旁邊,回頭看去,那鬼王舉手抬足,長發飛舞,聲音高亢淒涼,動作大開大合,如同像是剛上戰場的將軍。看不到屍橫遍野,但是卻能聽出曲中漢子的鐵骨錚錚,金戈之音彌漫墓地,眾鬼肅穆蕭瑟。僅僅憑借那一口咿咿呀呀的聲音,將我們所有的人帶到了那金戈鐵馬,黃沙埋骨的沙場,而此時,那鬼王不是鬼王,是落寞無敵的將軍。
他那聲音高亢蒼涼高亢,嘶喊哭號,大吵大鬧,如醉如癡。是太壓抑,又太奔放,是太古老,又太孩子氣!鬼王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好,影子已經淡淡變虛,眼角上流出了兩行猩紅的血淚,我心中悲戚,地主現在用自己的殘魂,演奏出一生命的挽歌!鬼王衝我高叫一聲:“走,保護好北方勢力,保護好村子!”月光下,鬼王披頭散發,寂寞如同燒心老酒,悲壯如同催命軍歌。鬼王成功的拖住了那些惡鬼,我站在墓地前麵,衝他深深一鞠躬,然後帶著眾人飛快的朝村子跑去。
期間無敵又哭又鬧,要不是知道她是純陽命,百鬼不侵,我還真以為她找了撞客。到了村頭,好容易眾人的情緒安定了下來,我看了一下,無敵現在手受傷,那霸道的體術沒辦法用出來,再說,今天晚上的戰鬥都是人和鬼的鬥爭,無敵在這沒有多大用處,她必須回去。
四叔稍好一些,但是身上狼狽,衣服被惡鬼撕爛了一大片,健壯的身軀略顯疲憊,頭發也淩亂了,他眼睛跟那些惡鬼差不多,恨意滔天,似乎一不高興,就想著發動個禁咒,將那些惡鬼給消滅掉。
我說:“無敵,四叔,你們兩個趕緊去村子裏麵通知,惡鬼襲村,村裏要大亂了,能跑的趕緊跑吧!”
無敵說:“不用跑,去陳世美家就行,那惡鬼再厲害,也不敢去北方勢力總部胡鬧。”
我一聽這話,是:“北方勢力總共多大的地方,能塞這麼許多的人?”無敵也不說話,開始在大街上叫喊起來,我們三個不敢叫門,叫門別人肯定會是以為我們是神經病。三人快馬加鞭的來到小洋樓,我往井裏看去,張家二兒子的屍體還在那浮著,我說:“陳世美,這屍體被下了什麼詛咒,這東西肯留著肯定是禍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