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裏含著屈辱的淚水,能不能先給我接上骨頭?大門裏麵又傳來腳步聲,一個冰冷的聲音道:“要不是因為你是冥史,我早就殺了你,今天是給你一些教訓,以後離我們北方遠點!”
聽著聲音,我就知道是北方跪地楊雲的。楊雲像是提小雞一般,將我拎起來,劈裏啪啦的將我骨頭重新裝好,捋順,然後將我扔在地上,對著四叔說:“老四,你惹到事,你弄好!”說完扭頭就回到了院子裏。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你不知道重新站起來的我是有多麼激動,簡直就是熱淚盈眶,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大片啊,光禿禿的,上麵一根頭發都沒了。我哭喪著臉對陳世美說:“陳世美,你吧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怨氣,我也要在哪啊,還有你們家鬧鬼!”
陳世美知道他爸暫時對我沒想法了,歎氣了一下,過來拽住我的胳膊,生硬的說:“悠銘啊,我吧隻是對你有那麼一點點的小誤會。”
說著他用手指頭比劃著,然後繼續說:“至於你爺爺麼,你暫時見不到他了。”說到這裏,陳世美臉色有些暗淡。還不等我從他臉上捕捉到什麼,他臉上表情一變,笑意十足,用拳頭給了我一下說:“悠銘,有我們幫你你不用怕!你信不過我們啊!”說完他假裝生氣了。我看著陳世美的樣子,心裏想的卻是爺爺,爺爺去哪兒了?會不會出事?
過了一會,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陳世美說了,他納悶的抬頭看著周圍,說:“不可能,有什麼東西敢在我家這裏鬧騰?!”我白了他一眼,說:“那你為我在全身癱瘓的時候,自己把自己的頭發給拔了?”陳世美不說話了,四叔說:“先別管這個了,去墓地裏看看那哭喪之音是怎麼回事吧。”
話音還沒有落下,在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於剛才我說了自己聽見腳步聲,就被鬼給拔頭發了,所以這次聽見有腳步聲,我們幾個下意識的以為是那個鬼來了,我握住拳頭,氣勢洶洶的就走了上去。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清晰的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跑了過來,貌似是個人。我強忍著衝著這影子揮出拳頭的衝動,和他擦肩而過,他突然尖叫一聲:“四叔!出事了!”
真的是個人!來者是今天出殯兒子,他說他家裏出事了,請四叔趕緊過去,我們四個趕緊走著,到了這個人家中。這人家姓張,走的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前天去世的,今天出殯,八十多歲,沒有得大病,算是壽終正寢,是喜喪。但是誰也不曾想到,居然今天晚上出了事兒。
張家大門沒有什麼不對勁,大門左邊有一顆楊樹,還掛著黃紙,顯示出這家有喪事。大門開著,能聽見裏麵傳來嘈雜的動靜。我們幾個跟著張虎進來,還沒有進屋門,他就大聲的嚷嚷著:“四叔來了,四叔來了”緊閉的屋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道:“快快,四叔你可來了!快進來,你看看這可是咋的了!”
屋子裏麵有五六個人,我們四個進去之後,顯得十分擁擠,開門的這個男子將除了張虎之外的人都趕了出去。屋子裏麵有一張床,上麵躺著一個人,背對著我們,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正在瑟瑟發抖,開門的那個男子道:“四叔,你說這可是咋的,俺媽今天剛走,俺爹就這樣了,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上了床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四叔湊上前去,拍了拍床上的那個老頭,叫道:“老爺子,你咋了?”老頭沒有回過身子,隻是陰森森的笑了笑,這聲音透著詭異,而且極其尖銳,就像是擠著嗓子眼逼出的笑容。一屋子的大老爺們全被這陰森森的笑聲給慎的起了雞皮疙瘩。四叔問道開門男子,道:“張大伯,這是咋的了,發生過什麼?”張大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今天送葬隊伍回來之後,大家晚上在一起吃飯,老太爺眼睛紅紅的,沒有什麼心思吃飯,扒拉了幾口飯後,就拄著拐棍回到屋子裏,爬到了床上,這些大家都沒有注意,老伴走了,老爺子肯定心裏難受,偏偏老頭隻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沒有人貼心,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