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會武功。”柳若絮異常平靜地說道，她完全不會驚訝，不需要驚訝，這對於她來說還算得了什麼？而且暮千雪既然在她麵前施展了武功，便說明她也不再打算隱藏下去。
“是。”暮千雪回答地很幹脆，
“那個晚上的那個黑衣人是你？”
“是。”
“你依然愛著他，而且比以前還要愛。”柳若絮平靜地說道，淩亂的長發隨著山崖上的狂風拂動，半遮住她清麗絕美的臉，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這跟平時活潑玩鬧的柳若絮完全不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清冷如咧。
“是。”暮千雪承認道。她不需要否認，這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她承認，她愛著李硯澤，跟柳若絮一樣！深深地愛著！不然，她又因何下了蜀山？真的隻是為了懸壺濟世？不，她下山的初衷，就是為了李硯澤！
柳若絮沒再問下去，她覺得暮千雪這簡單的答案已經夠了，其他的事，柳若絮並不打算知道，也不想知道。柳若絮的嘴邊展開一絲笑意，冷笑，冷的發寒。
柳若絮微微抬頭，看了看天上漂浮著的密集的雲彩，看得見，卻摸不著。
“這裏的天空跟蜀山很像。”柳若絮說道，仍然是那麼平靜。
“是啊，的確很像。”暮千雪抬眼說道，
“以前，我總是怕你把師兄搶走，所以，我總是盯著你，盯著師兄......千雪，你知道嗎？我隻是害怕，如果他不在我的身邊，我不知道我該如何生活下去。所以，我那時候總是跟你賭氣，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是這樣......”柳若絮苦笑道，
“我知道。”暮千雪說道，“師姐，我知道你對硯哥哥的情義，你甚至愛他比愛更甚自己。但是，我也一樣，師姐你是明白這種感受的。所以，我這次不會再讓你了，謝謝你這七年來代替我陪在硯哥哥的身邊。”
“不，不是代你，是為我自己。千雪，我要謝謝你，給了我整整七年的時間，來陪伴他左右。你能夠默默地等候，但我不能。”
“師姐，對不起了，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千雪，我理解你，你的確比我要成熟許多，也比我更能夠幫到他，但是，我的心思與你一樣，決不放手。千雪，跟我打一場吧，若你贏了我，我便不再幹涉你與小伊的事。”
暮千雪看著柳若絮，看著她那從未如此淡漠過的臉，愛打扮的她，頭發像是亂麻一般地披散著，一聲長袍依然能夠勾勒出她周身優美的線條，但卻描不會她內心的苦楚。暮千雪輕歎一聲，右手緩緩移動，散出一股內力，地上的一根細樹枝被吸到她的手中。這一次，她絕不會再退讓了。
她們以樹枝為劍，相互對峙著。柳若絮體內的內力緩緩湧出，積聚到她手中這根細長的樹枝之上，自她周身開始，一股寒氣慢慢地擴散開來，這是冰滄訣運動之時散出的寒氣，盡管沒有寒雪劍在手，依然是氣勢不凡，頃刻之間，這山崖之上已經覆滿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