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眼前之人,也正是後者,而且其隱藏修為裝作普通人,想來對這鈞教也是有所圖謀。
故此,陸淩心裏做了一番計較,氣勢突然收起,淡淡一笑道:&ldqu;老哥,何必如此戒備,同剛才一般不是很好嗎?我來此處,隻是為了了解一些情況而已,並無惡意!&rdqu;
那陸不通眉毛一挑,臉上再次殺氣顯現道:&ldqu;你是鈞教弟子?&rdqu;
見此情況陸淩有些無奈,繼而神色微動,法力瞬間一瀉而下,淡淡的幽青之光瞬間將這洞穴照亮。
對麵的陸不通神色驀然一變,以為陸淩要出手,剛準備動手的瞬間,卻見對麵的陸淩雙手突然畫出一個不大不的圓,瞬間,一青光閃閃的玄輪隨即而出。
陸淩在賭,在賭此人知不知道幻仙門的功法,也在賭他知不知道自己乃是幻仙門叛徒。
玄輪玄奧複雜,在空中發出婆娑的沙沙之聲,但對麵的陸不通見此,臉色微微一變,驚聲道:&ldqu;太清元道,你是幻仙門弟子?&rdqu;隨即,他的臉色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看到對方的反應,陸淩知道自己賭對了,微微一笑,心底,卻偷偷的加上了兩個字,&ldqu;叛徒&rdqu;,隻是此時,他斷然不會出,畢竟,對於此地,他極為陌生,若是找到一個比較熟悉之人,對於行事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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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淩軒身子倒縱而出,僅僅一瞬間,在老鬼那一掌之下已是身受重創,一身真元道力盡數流失,但他卻無聲的笑了笑,在半空中一個踉蹌,再也無力保持平衡,仰麵朝,重重下落。
他默默看著上穹蒼!
那道仿佛從九霄衝下接連地的劍光,正慢慢收縮,緩緩消散,黑沉沉的黑暗無聲合攏,將地吞沒,掩蓋過去。
隻有那幽幽蒼茫的月色,猶似被風雨洗盡塵事的鉛華,蕭索而美麗。
盡管重傷在身,鮮血的流失令他昏昏欲睡,可臂膀上遊來的絲絲暖意,卻是令他神智始終保持著一份清明,他目光閃爍,想起剛才那一瞬間的事,忽有不出的複雜神色,老鬼那滅一掌,明明有十成把握擊殺他,卻偏偏在最後關頭留了手。
那個人,那個曾經大慈大悲,把佛光撒向蠻荒大地的大師,他如今究竟是一個不容外人所解的絕世妖孽,抑或是,僅僅的,一個寂寞可憐的人?
千萬年的光陰,埋沒了多少前塵往事,改變了多少滄海桑田,這個世上,可有什麼永恒不變的東西呢……
這一生,又有多少不願遺忘的事呢?
他吃力轉頭,看了看右手上那個微微地閃爍著雷光的古老圖騰,眼中現出了一屢柔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個同樣的風雨夜,離霆緊緊簇擁著那個與他生死相依的女子,然後仰頭問的那句話。
&ldqu;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rdqu;
陸淩軒低低念著,以他心誌,一時竟有些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正無力下墜的陸淩軒忽然身子一震,隻見眼前一個熟悉的白衣身影,足點湛藍劍光,迅若驚鴻般飄了過來,一雙白皙的手掌接住了他,那張絕美臉上,盡是柔情和焦慮,甚至連聲音,也有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