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九神兵,不是人人都可以拿起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也意味著你所肩負的越重,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任重道遠,我送你一句話,他日你若是碰上什麼心頭兩難不能抉擇的平生大事,不妨試試放下它,按自己心意不顧一切,真正的,去活一場。&rdqu;
女子淡淡微笑著,舉目眺望,看著這一片被夜色風雨掩蓋的無盡群山。
千百年前,是不是同樣也有著這樣一個風雨肅殺的夜晚?
月輝清冷,穿過水霧,照在她柔媚的倩影上。
張思琪怔怔向她看去,隻見這女子臉上盡是笑容,眉目間卻是不出的蒼涼。
人世間,有什麼,能讓人不顧一切活一場呢……
這個幻仙門最優秀的女孩兒忽然靜靜想著,目光忽然地落到遠處那個男子身上,身子微微一顫,心思不知怎的仿佛也有著幾分飄忽。
恍惚中,聽到了師門的人呼喚聲。
張思琪落了下來,臉色蒼白,立刻被趕來的幻仙門一行人包圍著,在沈詩師妹簇擁下,她忽然一言不發地抬起頭,望著半空中靜靜佇立的那個盡是滄桑美麗的身影,怔怔不語。
正在這時,狂風忽止,吸力消散。
眾人心中一凜,隻見那凶獸饕餮身上的傷勢竟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恢複得七七八八,合上了巨口,整個龐然獸軀突然繃的筆直,發出了一聲震動地的嘶吼,那顆碩大的頭顱,巨目圓睜,死死地盯著他們,尤其人群中那個傷牠的白衣女子,凶眸中盡是仇恨之色。
那女子落到饕餮跟前,輕輕伏在這惡獸耳邊,低低著什麼,似乎在安撫著牠,饕餮不時噴著幾口煞氣,一雙獸瞳赤紅如血,但仍是顯得有些狂躁暴怒。
眾人麵色嚴峻,遠遠地看著那一人一獸,沉默不語,這女子空手震落張思琪的神兵,單是這一手修行道行,實是驚世駭俗,隻怕便是與那蠻荒妖祖一戰後受傷不輕的曹廣崇,也不見得能從這女子身上討得什麼好處,若再加上饕餮,那情勢可是前所未有的險惡,隻是此刻見這女子似乎並無動手之意,眾人心中驚疑不定之餘,不禁暗暗猜測,這神秘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想做什麼?
張思琪深深吸了口氣,指尖青光微微淡起,引訣一招,遠處冰清神劍應聲一震,飛回她手中,悄然歸鞘。
&ldqu;轟……&rdqu;隻聽一聲沉悶的震響,就在冰清剛剛離開片刻,那塊山壁巨岩竟似再也承受不住什麼巨力一般,忽然四分五裂,化作一堆碎石。
這上古神劍的威力,實在令人心悸,雖然這群正道年輕人手中的法寶,不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仙家至寶,便是稀世難求的靈器,但比起這純陽古寶,卻是相差甚遠了,就是那位承影劍在手的火雲殿殿主,也是一時側目,心中暗歎,那把神劍可是認了這個幻仙門女孩為主,古寶通靈,為了不傷及主人,甘願把自身靈力封降到與之道行匹配的地步,眾人所見的威力,隻怕還沒有它自身一成之力,不同這承影劍,雖然也是遠超凡俗的古寶,但自火雲閣立派曆代以來,似乎除了當年的火雲師祖,再也沒有人能令它認主過,便是她此刻剛邁入三清的道行,也隻能堪堪催動承影而不受那股古物生的煞氣反噬,遙想當年火雲閣動蕩,她二度強行駕馭這柄上古神劍,可是差點沒身死道消,由此可見,幻月這位高徒的緣機運,是何等的厚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