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佛法,陸淩哪裏得過她。二人相擁一起,一如當年初觀極樂觀想一樣,隻是二人誰也沒有更進一步,就這樣怔怔的抱在一起……
鬥轉星移,這大樹之下的木屋便也經曆著白和黑夜,當晨曦升起時,屋門打開,一條身影從門中走出,來到空曠處練劍如飛,而後方的窗欄向上推開,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嬌顏來。
夕陽西下,兩條身影立於樹下,一起觀看著壯麗的晚霞,看雲霞變化,領悟緣生緣滅。
玉兔東升,在大樹的枝幹之上,先是一條嬌的身影獨自坐在樹上,仰頭看著明月,似乎想看見那蟾宮之中有沒有也被刀斧伐桂之聲引動的芳心。不久之後,又一條身影從下方輕輕躍上,在她身旁坐下,陪著她一起仰觀明月。
時間過得飛快,這地之間再沒有第三個人,似乎足夠讓二人纏綿直到荒地老,但好夢有時盡,日月如梭,三年之後,無論是大樹還是木屋,在一片燦爛的霞光之中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逐漸消散。
三年很長,足夠讓地巨變,萬物重生,一條新的生命誕生。
三年很短,當你一睜眼時,歲月已如彈指一揮間遠去。
陸淩重新睜開眼來時,這大殿之中已空空蕩蕩,蓮花生的身影已消失不見,而同時睜開眼簾的,還有薑文、離夫人和離金玉。
殿門口,大威德法王的身影躬身道:“諸位可以走了。”
陸淩站起身來,向著空空蕩蕩的法台看了一眼,隨後默然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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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淩沒有問蓮花生對薑文和離夫人了些什麼,他隻要知道自己經曆過的事便足以,而這些事將如同一個深藏不可露的秘密,永埋心底。
“,你真的不回東土麼?”薑文有些驚訝的道。
陸淩點了點頭,道:“薑伯伯,我不回了,這裏地域廣大,我也會像宋師兄一樣,尋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靜等劫的來臨。”
薑文看向身旁的離金玉,道:“可是金玉……”
離金玉目光堅定的道:“陸大哥去何處,我便也去何處,不過我自己知自己的事,大道難期,也不知能夠陪在陸大哥身邊多久,將來的話,我也許會重回幻仙門的,爹娘不用替我擔心。”
薑文歎氣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強求的。”畢竟能夠踏入大道的人鳳毛麟角,隻要有一線機會,其餘的事都可以放在一邊。
最難過的其實不是薑文,反而是司空諒,陸淩沒要他繼續跟著,且如今離金玉陪在陸淩身邊,也不方便讓他一個大男人再在旁邊,司空諒垂頭喪氣道:“本想跟在陸公子身邊能夠多學道法,如今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陸淩道:“該告訴你的,我已全都告知了,諒兄隻要好好修習,總也有大道可期的那一。”
司空諒道:“那可難的很了,不過隻要此下浮屠不絕,我大可另尋傳入傳下去。對了,宋道兄的孩子即將臨世,不如把這娃娃給我做徒弟吧。”
一旁站在的宋遠知哈哈笑道:“你連是男是女都不知,便想要收徒弟。”
梅玉茹含笑道:“這個娃兒必定是個男的。”
宋遠知道:“娘子為何這樣呢?”
梅玉茹道:“隻因他在我肚子亂動,手一撐,便是一個手爪印,若是女孩兒,豈會這樣調皮。”
司空諒驚訝道:“什麼什麼,手爪印,是不是像個鷹爪啊。”
梅玉茹點頭道:“確實有些像。”
司空諒大喜道:“不消,這個徒弟我帶定了,宋兄放心,陸公子傳我的本事,我定會一絲不落的傳給你這孩兒。”
常渝宏和薑文等人本來隻是以為司空諒開個玩笑,誰知他卻當真了,而且宋遠知和梅玉茹來了雪域這麼多年也有回去看一看的打算,受薑文邀請,決定和大家一起回東土一趟。這樣留在的便隻有陸淩和離金玉。
誰也沒有在意何盈在人群之中一言不發。
眾人和陸淩依依惜別,白趾高氣揚的立在一旁,當陸淩牽著離金玉再次坐在其背上時,一聲長嘯,在席卷四足的狂風中拔地而起,向著白山黑水飛去。
“咦,何姑娘呢?”
金菊花突然發覺剛才還站在人群之中的何盈竟然也消失不見。
眾人急忙向著陸淩消失的遠方看去,隻見一道劍光正緊緊追在白所化的黑影之後,在那之後,竟又多出了三道劍光緊緊跟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