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悟初傷心欲絕。
葉語昔看到陸淩無礙，心中卻是放鬆了，緊繃的臉，也舒展開來。剛想要撲入陸淩懷中，陡然聽到悟初的痛哭，便停了下來，看著那一縷煙霧。想到方才妙慧燃燒自己的神魂，為陸淩鎮壓那些怨氣，葉語昔對於這位佛門大聖，充滿了敬重之心。
兩人均是靜靜地站在悟初的後麵，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孩子，為師這便要圓寂，此後便不能照顧你了！”一縷煙霧道，“你如今修為已成，切記，濟世扶人，乃是我佛門中人的一切準則！”
消散之際，妙慧的心中，對於下生靈，依然不忘。
“師父，你不會消散的。”悟初卻是搖晃著腦袋，不信妙慧就要消散的事情。
“萬物生靈，有生有死。就像那日升日落，死亡，也是一種新生！”妙慧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悟初依舊搖晃著腦袋，虎目之中，含著滾燙的淚水。
“孩子，你過來！”臨近消散，妙慧忽而對陸淩道。
陸淩連忙過來，恭敬地站在那一縷煙霧身邊，道：“大師，您有何教導，陸淩必然悉心聽聞。”
妙慧卻是苦澀一笑：“孩子，你老衲是不是做錯了？”
陸淩一鄂。
“若老衲不一意孤行，引導你的怨氣，這個魔尊，也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將你體內的怨氣激發的愈發凶狠了。”妙慧自責不已。
悟初忙道：“師父，你是一片好心，淩他會理解的。”
陸淩亦道：“大師，雖我並不讚同你方才的行為，可是陸淩對您的敬佩，卻是絲毫的不減。”
陸淩的，自是實理。他自是不願意妙慧引導自己的怨氣，浪費時間。可是妙慧情願犧牲性命，來成全自己，為下生靈，求得一線生機，這卻是陸淩不能不仰慕的了。
妙慧苦澀一笑：“孩子，你這是為了安慰老衲，老衲豈會不知？”
葉語昔鄭重道：“大師，你對於陸淩的恩澤，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又何必自我職責呢？來都怪那個魔尊，怎麼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啊！”
悟初忙道：“是，都怪那個魔人！”
“哎……”
聽到‘魔尊’兩字，妙慧歎息一聲，煙霧一般臉上的神情，也是極為複雜。
“大師，這個魔尊，為何能夠潛入禪院？”看到妙慧臉上複雜的神色，陸淩忽然想到魔尊輕易潛入萬法寺，竟然沒有讓妙慧這個大師發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在禪院之內，裏麵的陣法，都留有妙慧的神念。可以禪院就在妙慧的領域之內，麵對別的神通修士潛伏進來，沒有道理不會知道的。
就連當初陸淩潛入乾元城的時候，都不敢進入琊他們的領域之內。陸淩的潛伏之術，比起魔尊，決計不弱。擁有振音罡神鍾的妙慧，對於領域的掌控，亦是妙到毫巔，比起當時琊殘念對於領域的掌控，未必便會弱多少。
妙慧的臉上，頓時閃過猶疑之色。
陸淩心中一動，其中定是有著隱情。
“那個魔尊，之前似乎來過啊！”葉語昔想到魔尊來之前的話，想了想之後，道。
陸淩點了點頭，看向妙慧。
妙慧臉上，閃過苦澀神色。
“哎……”
一聲悠長的歎息。
“師父，那個魔尊，真的來過麼？”悟初也是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