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麵色瞬間冷了下來,但還不等他話,凝碧已經緊接著道:&rdqu;這十年來,特別是沈瑤出事以後,你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子單獨待過這麼久吧!是不是在不經意中,這數日相處,我們之間沒有了太多敵意,你無意中了一些話,便覺得對不起她了麼?&ldqu;
陸淩盯著凝碧,目光已經變得冰冷,冷然道:&rdqu;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要提起沈瑤?&ldqu;
凝碧在他那似乎可以殺人的冰冷目光中,一點沒有畏懼退縮之意,相反,她微微一笑,眼神中卻似在挑釁一般,有種暗藏的興奮,目光閃動,道:&rdqu;你是在害怕,對吧?&ldqu;
陸淩霍然起身,怒道:&rdqu;我怕什麼!你再胡,我就不客氣……&ldqu;
&rdqu;你怕自己忘了沈瑤!&ldqu;凝碧突然提高聲調,如斷冰切雪一般清脆之聲,插進了兩人之間那無形之地。
陸淩張開怒喝的口突然僵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了,如被人一下擊中了要害。凝碧也忽然沉默了下來,在仿佛還在周圍清音回蕩的那句喝問聲中,周圍的世界突然靜謐了,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時候,空正是蔚藍的,遠方山脈起伏,似乎從際風兒吹來,樹林與草叢開始嘩嘩作響。
已經是午後時光了。風拂過了臉龐發間。
陽光變得更加慵懶起來,兩個人默然相對,沒有人話。
凝碧看著麵前這個男子,眼光中不停閃耀著什麼,似可憐,又似冷笑。
半晌,她伸手輕輕將被風吹落額頭發際的一縷秀發攏到耳後,聲音也放輕柔了些,淡淡道:&rdqu;為了當年那一場情懷,如今你甚至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是怕自己在不經意的時候忘了她麼?&ldqu;
她的笑容似也淡淡的,如風中輕搖的野花,&rdqu;拚命的壓抑自己,不時的提醒自己,下間有誰知道,那個人人畏懼害怕的鬼煞宗第一大將陸淩,竟是這般一個可憐人呢?&ldqu;
陸淩臉上神情變幻,青白相間,忽地他長吸一口氣,仰首看,屏息片刻之後又徐徐吐了出來。當他再度回眼望來時,他臉色已經平和如常,更不見有絲毫悲喜之色,隻是一派漠然。
&rdqu;你又當是什麼人,如此這般我,自己卻又如何呢?&ldqu;他淡淡的,眼中隱約有譏諷之意,似乎將剛才那刹那的失態片刻間都忘了。
凝碧微笑道:&rdqu;我?我什麼人也不是,隻不過是一個現在陪在你身邊的女人啊!&ldqu;
陸淩不理會她話中隱隱的刺,轉開了頭,這時旁邊草叢突然一分,白影閃過,卻是白跳了出來,兩三下跳回到陸淩身邊。仔細一看,隻見狐狸手上慢慢抓著好些個野果,就連嘴巴裏也還在嚼個不停,難怪剛才聽不到熟悉的&rdqu;嗷嗷&ldqu;叫聲。
陸淩將它抱了起來,攤開手,白裂嘴一笑,將采來的野果放在陸淩的手心。隻見那野果紅彤彤的,十分可愛,雖然並非很大,但看去果實飽滿,十分誘人。
陸淩拿了一個放在嘴裏,咬了兩口,隻覺得味道雖然微帶青澀,但汁多生甜,卻是難得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