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語氣聽起來更爽朗了。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他一整夜都靠在牆上嗎?他看起來不累,但我突然感到很內疚,我獨占了比較好的過夜條件。
“那些小夥子們已經走了很久了,”他熱心地說道,“觀光怎麼樣?”他下意識地拎起綁帶把槍掛在腰間。
我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難以置信地盯著他。觀光?
“得了,別把我看成個膽小鬼。沒有人會煩你的,而且,你最終還是能夠找到路的。”
他伸出一隻手扶我站起來。
我自動地握住他,我嚐試理解他在說什麼的時候頭暈乎乎的。我需要找到路?為什麼?而且他說“最終”是什麼意思?他指望我再活多久?
他把我拉起來,領著我往前走。
我已經忘記一隻手領著我穿過黑漆漆的隧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了,那麼輕鬆--走路幾乎不需要集中精神。
“讓我看一看,”傑布輕聲說道,“或許首先是右側,為你打一個體麵一點兒的地方。然後是廚房……”他繼續計劃他的觀光路線,我們則穿過狹窄的裂縫走進通往更明亮的大房間的明亮隧道。說話的聲音傳到我們耳邊時,我感到自己的嘴巴都幹了。傑布自顧自地對我閑聊,要麼沒注意到,要麼就是故意忽視了我的恐懼。
“我打賭今天胡蘿卜已經發芽了。”他領著我走進主廣場的時候說道。光線讓我眼前一黑,我看不見誰在那裏,但我能感到他們看著我,突然的沉默和以前一樣凶險。
“是啊,”傑布自問自答道,“得了,我總覺得那樣看起來真的很好看,像那樣漂亮的春天的綠色很養眼。”
他停下來,把手伸出來,邀請我一起看。我眯起眼睛看著他所指的方向,不過我的眼睛一直在房間裏掃來掃去,等待著它們適應。過了一會兒,不過就在那時我看見他在討論的東西。我也看見今天這裏大約有十五個人,他們所有人都敵視地看著我。不過他們也在忙著其他的事情。
占據了這個大山洞的漆黑而寬敞的廣場不再漆黑。一半是綠油油的,正如傑布所言。是很美,而且令人驚歎。
難怪每人站在這個地方上麵的,這裏是菜園。
“胡蘿卜?”我輕聲說道。
他音量正常地答道:“這一半剛剛變綠起來的是胡蘿卜,另一半是菠菜,過幾天應該就會變綠了。”
房間裏的人們接著幹活,仍然時不時地偷偷看我一眼,不過大多數人都集中精力幹著手中的活兒。理解他們的行為足夠簡單--車上的桶,水管--既然我已經認出來這裏是個菜園。
“灌溉?”我又輕聲問。
“對,這裏這麼熱很容易就幹枯。”
我同意地點點頭。我猜天色還很早,不過我已經流汗了,頭頂上赤熱的光散發的熱量使山洞裏很悶。我想要再次查看一下洞頂,不過太亮了,根本看不了。
我扯了扯傑布的袖子,抬頭眯著眼睛看著令人目眩的光:“怎麼回事?”
傑布笑了,似乎對我的好奇心很興奮:“和魔術師所做的一樣--用鏡子,孩子,幾百麵,把那麼多裝在上麵著實花了我很多時間。需要擦的時候,有額外的幫手是件好事情。瞧,這裏的洞頂隻有四個小排放口,光線不像我心裏想的那麼充足,你覺得怎麼樣?”
他挺直肩膀,又得意起來。
“棒極了,”我輕聲說道,“令人震驚。”
傑布咧嘴笑開了懷,點點頭,很開心我有這樣的反應。
“我們繼續吧,”他建議道,“今天有許多事情要做。”
他把我領進一個新隧道,從大山洞裏延伸出來的一個更寬敞、更自然的管狀通道,這是一片新領域。我的肌肉全都不能動彈了,我拖著僵硬的腿朝前走,膝蓋沒法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