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觀天所講,讓白澤陷入沉思,他從沒想到看似平靜的武道界,竟然藏著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他在消化,玉觀天則輕輕哼起了小曲。
“師父,唱歌做什麼?”
玉觀天卻不予理會,忘情歌唱。別說,還真是曲調優美動聽,讓人心曠神怡。白澤躁動不停充滿困惑的心神,竟不由自主的寧靜了下來。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聽完這個曲子。
玉觀天雖閉著眼,卻似乎早已知曉白澤會這樣,沒有任何反應,繼續著自己的哼哼。很快,他的哼哼變為了吟唱。
他的歌聲,時而悠長、時而急促、時而輕柔、時而又變的慷慨激昂、熱情如火。
整個白家墓地,全都回蕩起了他的歌聲。
此時閉著雙眼全身心欣賞玉觀天歌聲的白澤,全然不知自己的四周正發生著何樣的變化。一切都是那般的熱烈、卻又悄無聲息。眨眼之後,已從充滿悲傷的墳墓變成了一座浩瀚城池。
是的,就是浩瀚城池。城池之大,不計千裏;城內四通八達,車水馬龍。
若是白澤看見,定會發現這座城池的龐大和喧鬧,超過自己以往所見的一切。無論是燕國京都還是這紫雲州王城,都不能與其相比。即便是要比較,那也是皓月與米粒的差別。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這座城池真正神奇的地方,是它的結構,是它的風土人情,是它散發出的氣息。
這城池的每一寸磚瓦,竟時刻都在變化,或虛幻或真實;城內的人群穿著打扮都與南疆人族截然不同。他們的身上擁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帶著無上榮耀和氣勢。若執意要尋找出一點相似的地方,那便隻有語言了。
最後,則是這座龐大城池整體散出的氣息,那是比最精純的靈氣都要精純上佳無數倍的氣息。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人隻要吸收一口、甚至哪怕隻是身處其中,都有一種飄然欲仙的絕佳質感。
正在閉眼欣賞美曲的白澤注定看不到這一切。
假使,隻是假使他若此時睜眼看到這一切,不知會從中發現一些什麼,聯想到一些什麼。
歌聲依舊,變化仍在。
龐大神秘的城池隻待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悄然消失,四周的一切快速重組,快速變幻。數息之後,一副全新的畫麵定格。
這是一場曠世大戰,從四周地形和破碎程度依稀可以看出,這戰場好像剛才出現的龐大城池。此時的熱鬧喧囂、繁華鼎盛、美輪美奐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曠世大戰,參戰者不計其數,形形色色,有人類有妖獸,有正道有魔修。
戰爭之殘酷,之無情,之血腥,難以形容。
同樣是半盞茶的功夫過去,這場大戰的場麵再次鬥轉星移,重新消失重組。
重新定格,第三幅畫麵。
一座巨大的宮殿,金碧輝煌,九根金龍盤繞的大柱支撐著整個殿頂,浩瀚威嚴。
殿內正中主座坐著一個頭戴金冠的中年男人,相貌俊朗,滿身正氣威嚴,充滿王霸之氣,殿內兩側,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人,有身著紫金戰甲的戰將,也有一襲白衣仙風道骨的老頭,也有各式各樣縮小版的強大神獸妖族。
這所有的人,都怒瞪著雙目,死死盯著殿中心跪著的大批人。
跪著的這些人,全部都帶著枷鎖,渾身血痂。
現場猶如一場庭審一般……
半盞茶後,畫麵再次消失,這次再沒有重組變化,而是變回了墳墓原本的樣子。
而此時,玉觀天的歌曲也告之結束,他睜開了雙眼,閃過幾點淚花,夾雜著許多追憶,隨後看向方才睜開眼意猶未盡的白澤。
“好聽麼?”玉觀天輕聲一問。
“好聽。整個人心靈完全一片空白,如入無人之境,與天地融為一體。”白澤眉飛色舞的評價著玉觀天的歌曲,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右手傷勢。
自己好像做了個夢,看到了許多驚世駭俗的東西。
白澤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形姿勢,已經成了盤膝修煉的樣子,雙手平舉向正前方。
“師父,這是要幹什麼?”
“傳承。”
玉觀天笑著,九龍金座自行從白澤的黑貝裏飛了出來,落在了白澤的身前。
砰!
金座炸碎,一個穿著金色蟒袍的肉身出現,白澤知道,這就是玉觀天的肉身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