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以為這麼多年來都是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來的嗎?」

「喔,你要我相信這種鬼話,是不是?我才懶得理你。你是當權者的人,渥克,身心皆為他們擁有。此刻你怕了,因為他們賜給你的聲音對我無效。或許是因為墮落聖杯,也可能是承襲自我母親或父親血脈的力量。告訴我,你現在願意說說我父母的事了嗎?」

「不。」渥克說。「現在不願意,永遠都不願意。」

我歎了口氣,將背包從肩膀上取下,隨手丟在地上。我聽到一陣憤怒的叫聲,不過或許那叫聲隻存在於我的腦中。我伸腳踢了踢背袋,冷笑了幾聲。我是自己的主人,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我看向渥克道:「為什麼好像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我父母的事?」

「事實上,沒有人真的了解真相。」渥克說。「全部都是我們的猜測。」

「我不會把墮落聖杯交給你。」我說。「我不相信你。」

「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當權者?」

「有差別嗎?」

「這話很傷人,泰勒。你沒必要講這種話。」

「你傷了蘇西。」

「我知道。」

「離開吧。」我說。「你今天傷的人已經夠多了。」

他看著我,然後轉向蘇西跟其他站在五星結界裏的人,點了點頭,讓所有人恢複行動能力。接著他又對我點頭,然後轉身向旋轉梯走去。蘇西一獲行動自由立刻蹲下去撿槍,不過撿好之後渥克早已離開了酒館。她對我皺起眉頭,失望地噘起嘴角。

「你讓他走?他幹了這麼多壞事,還差點把我殺了,你居然放他走?」

「我不能讓你殺他,蘇西。」我說。「我們不能把格調降低到那種地步。」

「做得好。」名叫猶德的男人說道。「我真的非常佩服你,泰勒先生。」

我們隨著聲音轉頭,發現我的客戶,來自梵蒂岡的便衣牧師正耐心地站在吧台旁邊,等著我們注意到他。矮胖結實,膚色黝黑,身穿長外套,黑發黑胡須,眼神十分和藹。艾力克斯雙眼圓睜地瞪著他。

「真是任何人都可以來去自如——好了,你又是怎麼進來的?怎麼穿過兩派天使以及尖端科技的防禦係統?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浪費了很多錢在這些廢物上麵。」

「沒人可以阻止我前往任何我需要去的地方。」猶德冷靜地說。「這是在決定所有重要事物的地方所賦予我的權力,也就是所謂的神聖法庭。」

「你並不隻是個普通的梵蒂岡使者,是不是?」我問。

「沒錯,雖然梵蒂岡並不知情。我感謝您幫我帶來墮落聖杯,泰勒先生。你把事情辦得非常妥當。」

「嘿,我也有幫忙。」蘇西說。

猶德對她微笑:「那就也非常感謝你,蘇西.休特。」

「聽著。」我語氣嚴厲地說。「跟你談話真的十分愉快,不過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打算怎麼帶著墮落聖杯闖出包圍這裏的天使軍團?它們為了奪取墮落聖杯,已經把大半個夜城都給毀了。你有什麼辦法能夠不讓聖杯落入它們手中?」

「隻要讓墮落聖杯變成毫無價值的東西就行了。」猶德說。「可以把杯子給我嗎?」

我遲疑了,不過也沒遲疑多久。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客戶。我從來不曾背叛過任何客戶,更何況還是一個付了很多錢的客戶。我把背包交給他。他將銅杯取了出來,把背袋往地上一丟,仔細研究起他的寶貝。我很難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想法,不過我猜如今存在於他心中的是一種疲憊至極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