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尼吃了一口煎蛋卷,然後又用叉子切了一塊,扔進嘴裏。“保……鏢,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他肯定是在我失憶的那星期委派給我的。他的真實目的顯然是要保證我不去發現什麼事情……如果我偶然發現,那麼,就把我除掉。”
“這事情是環網裏的,還是數據平麵裏的? ”
“我猜,是環網裏的。”
“我們要知道這人……這東西為誰賣命,為什麼他們要把他派給你作保鏢。”
“這我知道,”喬尼說,“我剛剛問過。內核說,我需要一名保鏢。這名賽伯人受人工智能節點所控製,那個節點對應於安全部門。”
“問問他,為什麼要殺你? ”
“我問了。他們矢口否認,說不可能有這種事。”
“那麼為什麼這個所謂的保鏢在你被殺之後的一星期,要鬼鬼祟祟地在你邊上轉悠呢? ”
“他們回答說,由於我……中斷……之後,沒有再次請求安全保護,內核當局覺得還是應該謹慎起見,要給我提供保護。”
我大笑起來。“提供保護。我在聖徒的世界上抓住那家夥後,他到底為什麼要逃? 喬尼,他們給你的這個故事真是漏洞百出。”
“對。”
“那個主教也沒有解釋,為什麼伯勞教會會有一個遠距傳輸器,通向舊地……不論你管那個舞台世界叫什麼名字。”
“是我們沒有問他。”
“我沒問,是因為我想活著從那該死的神殿出來。”
喬尼似乎沒有聽我說話。他呷著咖啡,若有所思地望著什麼地方。
“怎麼了? ”我說。
他轉身看著我,拇指指甲敲擊著下嘴唇。“布勞恩,這裏有個悖論。”
“什麼? ”
“如果我真的打算去海伯利安……讓我的賽伯體去那……那麼,我就不能再待在技術內核裏了。我必須將我的意識注入賽伯體中。”
“為什麼? ”我剛問完,我就已經明白了。
“想想吧。數據平麵是抽象之物。是數據網和矩陣的混合體。數據網,是電腦和人工智能生成的;矩陣,也就是準知覺的吉布森矩陣,那原先是為人類操作者所設計的,現在已經被認為是人類、機器、人工智能的共同基礎了。”
“但是人工智能硬件的確存在於實際空間中的什麼地方啊,”我說,“存在於技術內核的什麼地方。”
“對,但是這和人工智能意識的運行沒什麼關係,”喬尼說,“我能夠‘存在’於任何地方,隻要有環環嵌套的數據網,我就能去那裏……當然,這包括所有的環網世界、數據平麵,以及任何技術內核建造的東西,比如舊地……但是,也隻有在那些環境裏我才能說我有‘意識’,或者運行傳感器,或者運行遙控裝置,就比如這個賽伯體。”
我放下咖啡杯,盯著這個東西,在剛剛過去的那晚,我愛他,把他當作人類來愛:“是嗎? ”
“殖民世界缺少數據網,”喬尼說,“雖然有超光發射器,可以和技術內核進行聯係,但是這種聯係僅限於數據交換……就像是第一次信息時代的電腦接口……那完全不是意識的流動。海伯利安的數據網太過原始,差不多跟沒有一樣。就我所知。融核和那個世界沒有一點聯係。”
“那正常嗎? ”我問,“我是說那麼遠的一個殖民世界竟然沒有聯係,正常嗎?”
“不正常。內核和每個殖民世界有聯係,和驅逐者這些星際野人也有聯係,還和霸主無法想象的其他資源有聯係。”*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