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摩特,索爾。”
“好的,摩特。我來並不是因為我相信是自己——或者夢——引起了瑞秋的疾病。但是我相信,我的潛意識可能在試圖告訴我什麼秘密。”
摩特的身體微微前後搖晃著。“在這點上,也許神經專家或者心理學家更能給予你幫助,索爾。我並不確定自己知……”
“我想了解一點關於亞伯拉罕的故事,”索爾打斷了他的話,“我是說,我曾經接觸過不同的倫理體係,但我還是難以理解其中的一個,在那個體係的開端,神明竟會命令父親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不是,不對!”牧師大叫道,兒童一樣短粗的手指在麵前胡亂地揮舞。“當時機到的時候,上帝製止了亞伯拉罕的手。他決不會允許有人類獻祭在他的麵前。那是對上帝意願完全的服從所以……”
“是的,”索爾說。“順從。但是聖經上說,‘亞伯拉罕就伸手拿刀,要殺他的兒子。’上帝一定已經細究過他的靈魂,知道亞伯拉罕已經準備好殺死以撒。僅僅是表麵上的順從而沒有衷心的奉獻一定不會讓創造萬物的上帝滿意。要是亞伯拉罕愛自己的兒子勝過熱愛上帝,又會發生什麼呢?”
摩特以手指敲擊了一會兒膝蓋,然後伸手抓住索爾的上臂。“索爾,我能看出你很為令愛的疾病擔憂。但是不要把它和八千年前著就的文獻混為一談。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令愛的消息。我是說,現在不會有孩子因為疾病而夭折。至少在環網內不會。”
索爾起身,笑了一下,然後往回走了幾步,抽回手。“我很想再說點別的,摩特。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我得回去了。今晚我還有課。”
“這周安息日你會來神殿嗎?”牧師問,張開他粗短的手指,準備離別前的握手。
索爾把圓頂小帽丟到年輕人的手中。“可能就是這幾天吧,摩特。就這幾天之內我會來。”
那年秋天晚些時候,索爾從書房窗口望出去,看見屋前光禿禿的榆樹下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是傳媒界的人,索爾想,他的心沉了下去。整整十年他都懼怕著秘密傳出去的一天,他知道那意味著他們在克羅佛簡樸的生活即將終結。他走出去,走入傍晚的寒意料峭。“美利歐!”甫一見到那個高大男人的麵容,他便喊了出來。
考古學家站在那,雙手插在藍色長大衣的口袋裏。盡管他們上次接觸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個標準年,阿朗德淄並沒有怎麼老——索爾猜測他的身體年齡應該隻有二十七八歲。但是這位年輕人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卻滿是憂愁。“索爾,”他喊道,伸出手,幾乎有點不好意思。
索爾熱情地和他握手。“我不知道你回來了。進屋說吧。”
“不用了,”考古學家後退了半步,“我已經在外邊站了一個小時了,索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