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何聲音嗎?”菜頭摸了摸眼淚說:“我都被你嚇壞了,怎麼叫你都沒有反應。根本就聽不見別的聲音了。”二蛋拍拍菜頭的肩說:“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然妖怪會回來找我們的。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老人看著手裏的手鐲,低聲的說道:“五十多年了,我以為再也見不著它了,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了它。唉,真是時光飛逝啊,二蛋哥也已經死了,看來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又問他:“老人家,那後來又怎樣了?”老人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們回去之後,二蛋哥就下了船上岸上討生活去了,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後來我在新聞中見過他的照片,才知道費老先生就是二蛋哥。我給孩子們將我和二蛋哥的事,我的小兒子就想去找二蛋哥討個差使做,卻被人趕了出來。以後我再講以前的事情,他們就不再相信了,還說我是老糊塗了。”老人握著手鐲說:“如果不是又見到這奇怪的手鐲,我都以為我的以前隻是一場夢而已。二蛋哥將這裏全買了下來,唯獨還讓我住在這,我知道他也不想丟掉以前的記憶。可他為什麼不來看看我呢?唉,五十多年沒見,沒想到再也見不到了。”老人接下來說的話都是對往事的緬懷,我們覺得沒什麼值得聽的線索了。安然給了老人一些錢,我們起身告辭了。
安然開車送我回家,在我家的客廳,我說出了我的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說:“按照老人的說法,費老先生一定是戴上手鐲後聽到了什麼聲音,或者說是有什麼人通過手鐲與他有了交流。而別人即便是站在他的旁邊也無法感到他們的交流。”安然說道:“我覺得費老先生當時並不是真的聽到了聲音,隻是有種能量影響了他的大腦,讓他覺得自己是聽見了有人在對他講話。”
我十分讚同他所說的話,因為我曾親身體驗過那種感覺。我說道:“對,我在觸摸手鐲後,就有一股能量企圖侵占我的身體。所以要解決一切謎團,唯一的辦法隻有我戴上手鐲,與那股能量做正麵的交流。”
安然看著我搖了搖頭說:“不行,你說過小費在戴著手鐲時完全像一個陌生人,甚至還向你開槍,企圖殺死你。而你不過是觸摸到了手鐲,就差點被手鐲中的那股能量侵占了身體。這足以證明那股能量是極具危險性的,而且它未必會和你做任何的交流,未必會告訴你一切的原委。所以你沒有必要去冒這個危險。我們可以找人對手鐲做全麵的研究,應該會有新的發現。”
我聳了聳肩,對他說道:“可你不能否認我的方法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可能有效的。如果連這樣的危險都不敢冒一下,我還會是我嗎?”安然苦笑說:“也對,誰讓你是冒險王呢。可是……”我一擺手說:“沒什麼可是,你把我綁在椅子上,如果我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你就幫我把手鐲摘下來。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安然自然知道我的脾氣,我既然決定了,不撞南牆當然是不會回頭。他把我捆個結實,接著將手鐲戴在了我的手腕上,坐在了我的對麵。我衝他笑了笑,示意他我沒事。我閉上了眼睛,希望手鐲中的那股能量能在入侵我的頭腦之中。可是好久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安然,搖了搖頭。安然看出來我沒能成功,也感到很奇怪。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走到我的身邊伸手捏住了我腕上的手鐲,慢慢地轉動著。我還沒明白他的舉動是什麼意思,突然我又有了被電擊般的感覺。我再一次清楚的感覺到那股能量又在開始入侵我的大腦。
我因為想和它進行交流,又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我並不去抵抗它的侵入。我並不知道該如何與它交流,我隻是不停的在想‘你是誰,你究竟是種怎樣的力量?’由於我並沒有做任何的抵抗,所以那股能量輕易的占據了我的身體。但它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去對我發號施令,我竟然能感到它的那種疑惑。這是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如同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在做坦誠的交談,但所有的過程卻在同一個頭腦之中完成,而且這種交流是完全無法有絲毫虛假存在的。那股能量猶豫了好久,才向我發問:“你是誰?我孫子怎麼了?”我立刻知道了它是什麼,或者說他是什麼人(他如果問我小費怎麼樣了,或者他問我前一個人怎麼樣了,可能我永遠也無法猜到他的身份)。他竟然是費老先生,這讓我大吃一驚,無論我怎麼想象,也無法想到他竟是費老先生。刹那間我甚至忘記了這是在我的大腦中的對話,我真的認為費老先生就站在了我的麵前。我問道:“費老先生,你還活著!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死了嗎?”我們不停的互相發問,以至於彼此根本無法知道對方在說的是什麼。好久,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突然之間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我的頭腦之中是一片沉寂。
我因為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這反而讓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最後我還是決定從頭問起,我說:“費老先生,我叫冒險王,是小費的朋友。從你死後的第三天,我就知道了你的事情,是小費來找我幫助他的。可是為什麼你會在這手鐲之中呢?你現在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好久,費老先生才又開口,聲音竟然十分的陰冷,充滿了怨恨,說道:“你竟然能逃過我雇傭的職業殺手,看來你真是命大啊。小費真傻,不過死了個朋友,幹嘛要自殺呢?人是我找人殺的,關他什麼事,真是個笨蛋。”費老先生冷笑一聲,又接著說道:“冒險王,事情的經過我已從你的記憶中全都了解了,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哼,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