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每個人心底最深層次的想法,每個人都會害怕自己身邊的事物,害怕他們會有一天突然來攻擊自己,而盜夢空間,則正是抽取了我們的這種思路,最終製造出了那隻會吃人心髒的兔子。”雅威解釋說。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不得不說,你說得很有道理,”鄭鵬說,“那麼,現在牛夔已經將那隻兔子殺死了,我們算是通過夢境的考驗了嗎?”
“我不知道。”雅威死死盯著鄭鵬的眼睛,而後回答道。
麵對雅威的眼神,鄭鵬很自然的將自己的眼神轉向別處,絲毫不給雅威任何心理反擊的機會:想讓我也陷入和你一樣的猜疑鏈嗎?做夢吧?哥打三歲起就看過莊子與魚互相猜疑的故事。
“什麼?你不知道?”牛夔的怒吼聲再次傳來,相信如果雅威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這位不善於與人鬥心計的諸懷族長,不介意公然破壞小隊的“和諧”。
“我確實不知道,”雅威仍舊很不負責的回答道,隨即在繼續盯了鄭鵬一會,當牛夔發飆之前,轉過頭道,“因為這個夢境可不是通過我腦子裏的恐懼製造出來的,所以我無從猜測。”
聽完雅威的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那個圖那瓦的身上,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的道理,所有智慧種族的人都了解。
“我問你,”雅威很會挑時間的插話問道:“你有沒有記憶深刻的夢?小時候的,又或者是家鄉可怕的神話一類?”
“有。”圖那瓦回答說。
“是什麼?”牛夔大聲道。
“就是那座山,”圖那瓦隨手一指,指向不遠處的那座乞力馬紮羅山,接著說道,“在我們沙卡族神話中,那座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但是偶爾,當山神震怒的時候,就會降下可怕的災難……”
當圖那瓦說到這裏的時候,遠處的乞力馬紮羅山突然十分配合的狂吼一聲,隨即噴出了熊熊濃煙,在這些濃煙中,還夾雜著些許的冰塊和赤紅的岩漿,場麵頗為壯觀。
“火山噴發?他娘的,你是災星轉世嗎?說什麼來什麼。”牛夔望著遠處乞力馬紮羅山的突變,沒好氣的嘟囔道。
對此,人類幽靈兵隊長厄爾茨冷哼道:“這裏是盜夢空間,而這個夢境又是根據圖那瓦的恐懼被製造出來的,自然是想什麼來什麼了,不知諸懷族長有何異議?”
牛夔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就在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鄭鵬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道:“都別吵了,你們仔細聽聲音。”
鄭鵬話音才落,就聽一種若有似無的吼聲,正隨著乞力馬紮羅山的噴發而傳蕩出來,那種吼聲,像是百鳥齊鳴,又像是萬獸咆哮,似來自九重天堂,又好像來自九冥地獄,讓人捉摸不透。
這時,隻見圖那瓦強忍著心頭的恐懼,顫聲道:“開辟神,那是開辟神的怒吼。”
“什麼狗屁開辟神?”厄爾茨有些惱怒圖那瓦此刻丟人的舉動,不由狠狠賞了圖那瓦一個爆栗,然後說道,“都成了幽靈兵了你還信這些?”
“鬼神之說我自然不信,”圖那瓦說,“隊長,我明白那所謂的開辟神,隻是上古的一種強悍生物,但那種生物,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嗎?”
對於圖那瓦的這種說法,所有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沒,畢竟,那種未知的生物,才是大家心頭最為憂慮的陰影。與此同時,那所謂開辟神的吼叫愈發的浩大了起來,顯然是將要突破某種束縛的興奮。而隨著這響徹雲霄的吼叫,所有人的心頭,都仿佛壓著一塊大石一般,沉甸甸的,直教人透不過氣來。
PS:(莊子與魚的故事:莊子出門遊玩,到池塘邊,看到水裏有條魚也在看他,莊子便在猜疑魚是怎麼想的,魚也會猜疑莊子是怎麼想的,就算莊子知道魚是怎麼想的,魚也知道莊子是怎麼想的,但莊子還會猜疑魚是怎麼想莊子的,魚也會猜疑莊子是怎麼想魚的,就算莊子知道魚是怎麼想莊子的,魚也知道莊子是怎麼想魚的,莊子還是會猜疑魚是怎麼想莊子是怎麼想魚的,魚也會猜疑莊子是怎麼想魚是怎麼想莊子的,就算莊子知道魚是怎麼想莊子是怎麼想魚的,魚也知道莊子是怎麼想魚是怎麼想莊子的,莊子仍然會猜疑魚是怎麼想莊子是怎麼想魚是怎麼想莊子的,魚也會猜疑莊子是怎麼想魚是怎麼想莊子是怎麼想魚的……最後陷入一個無休止的猜疑鏈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