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荊山對團團的那番話起了作用,她雖然沒心沒肺,卻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與其嫁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還不如嫁一個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她娘總歸是為了她好的。團團對這個黑臉的表哥印象很好,她喜歡對她好的男人,如果她娘真的要她和表哥定親,她應該也是願意的。
掛滿了紅色的不知名的野果的樹上,團團看著樹上那個奮力替她摘果子的男人,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天在山上挖野菜,那張麵冠如玉的臉,執拗的將自己的兔子腿分給她,她不接,結果給弄到了地上。其實看著不在意,現在細細想來,他在她心裏總歸是不一樣的,她想著又能怎麼樣呢,那個人最後還不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麼?團團想著,心裏有些許苦澀的味道,那個別人口中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如今也漸漸長大了呀!
王鬆奮力的在樹上摘了好大一捧果子,他心裏其實還有些猶豫,這些果子看著紅豔豔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想了一會兒又怕團團生氣,於是小心翼翼的問:“表妹,這些,這些果子能吃嗎?”團團的眼底閃爍著興奮地光芒,瞧著他手裏的那些果子唾液都不禁分泌的多了起來,信誓旦旦的說:“當然可以拉,表哥,我從小就吃過這些野果,酸酸甜甜的,味道特別好。”
王鬆聽她這麼一說,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他看著樹下的團團,又看著自己懷裏這一大捧果子有些為難,團團卻是等不及了,朝王鬆喊:“表哥,你就直接丟下來吧,我接著。”
“可是這果子這麼硬,要是把你砸到了很疼的,表妹別急,你等我一會兒。”王鬆說著,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把那一捧果子用外衣包著係好,自己捏住袖子的頂端慢慢往下放,團團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惦著腳尖去夠,可是不管怎麼樣,就是差那麼一點點。她望著那一大包果子,咬牙說:“表哥,你放手吧,我接得住。”王鬆看著小姑娘泛紅的臉,就緩緩地放了手。
團團奮力去接,那包果子直接落到了團團的手臂和胸口間,剛剛發育的小姑娘最是青澀不過,某處剛剛隆起的地方被這一大包果子砸的生疼,她以前也被果子砸過,可從來沒有這般疼,仿佛被一塊巨石狠狠地從高處落下砸中的劇痛,毫無預兆的襲來,她沒忍住,抱著胸口哭了起來。那大包果子也直直的落到地上,隱約可以看到衣服上都沾染了果子被擠壓的水汁。
王鬆看到小姑娘抱著自己就那麼直挺挺的蹲下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他慌了神,一下子就從樹上蹦下來,一個沒注意,腿上傳來一股劇痛,他也顧不上了,朝團團跑過去。青春期的小姑娘對什麼都懵懵懂懂的,就算是正在變化的身體,也總是懷著新奇與害怕的心情,團團雖然知道自己身體的異樣,可是她並不清楚是為什麼,還以為是果子太重的緣故。
所以當王鬆一臉愧疚的跑到她身邊問:“團團,是不是砸到了,給我看看,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團團淚眼婆娑的看著王鬆,捂著胸口疼的直不起身。王鬆看到小姑娘一個勁兒的哭,他也急了,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就想看看團團被砸的怎麼樣了,嚴不嚴重,於是他伸手把團團從地上拉起來,一雙眼睛焦急的在她身上逡巡,卻見小姑娘抱著自己的胸口哭著對他說:“表哥,我這裏被砸了,好疼,你幫我揉揉好嗎?”
王鬆的臉忽然紅的不成樣子,心裏卻愈發焦急了起來。他知道姑娘家的身子最是嬌嫩不過了,這姨媽家的小表妹從小也沒做過什麼體力活,養的一副白白嫩嫩的模樣,滿身的細皮嫩肉,自然不能和那些在田裏幹農活的婦女相比了,那個地方他也知道被砸了肯定很疼。可是讓他替她揉揉,一想到這個畫麵王鬆就訥訥的不說話了。
可是小姑娘哭的實在傷心,王鬆看著她那雙仿佛被水洗過的眼睛,心裏柔軟的不成樣子,卻趕緊安慰她說:“團團乖,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這處我也不能隨便碰的,你好好捂捂,要不然我們回去找姨媽吧!”團團聽見說要去找她娘,下意識的就搖頭,她從小生活在山裏,認識的異性除了荊山就是她爹了,她也和他們很親密,完全就忘了這個封建的禮數:男女授授受不親。
不過荊山大哥和她爹對她都是很規矩的,唯一一個不規矩的男子便是那個呆子男人了,現在表哥這般守禮,團團愈發覺得他是個好人了。緩了好久,團團這才放了手,急急地去看那包掉下來的果子,打開衣服就聞到一陣濃鬱的果香,裏麵的果子都被砸的稀巴爛。王鬆怕小姑娘傷心,趕緊說:“團團想吃我再上樹去摘,這些果子都摔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