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你現在坐著社長的位置,但從整個公司歸入尼布羅旗下的那一刻起,矢霧清太郎就將成為尼布羅的人樂,希望你別忘了這一點。”

麵對森嚴調侃的語氣,白發男子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對於人類來說,有時‘真正可怕的正是人類’,這是我打小就信奉的名言。”

“這世上沒什麼是可怕的,就像任何事物都可能會導致某種癌症、任何生物都可能會導致其他物種滅絕一樣。話說回來,我今天並不是為了挖苦你才邀你一起來兜風的。”

“那你想說什麼?我認為尼布羅對‘頭’還不至於這樣執著。”

麵對淡然吐出了“頭”這個詞語的矢霧清太郎,森嚴隔著防毒麵具平靜地答道。

“別這樣,說實話,我隻是想以一個老朋友而非尼布羅社員的身份和你聊一聊而已。或者,說是‘忠告’更合適。”

“忠告?”

清太郎一頭霧水看向了森嚴。森嚴盯著自己交握著放置於膝頭的手指,頭也不回地吐出了一個人名。

“澱切陣內。”

“……!”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清太郎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扭頭看向車窗外流動的風景。

高速公路的邊上林立著的鋼筋水泥叢林上的玻璃窗上,時不時淺淺映出森嚴的臉。隻聽見森嚴又接著說了起來。

“會作出這種反應,看來說你和那個男人有關係的傳聞是真的。”

“……”

“我這麼說吧,澱切這人很危險,想保全自己最好別接近他。或許你是想利用他,但弄不好最後反倒被他利用。他所做的事的確陳腐,但他踩著別人肩膀向上爬的本事確是一流的……不過說是陳腐,倒有些對不起那些受害者。”

森嚴含糊不清地說完,清太郎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很意外。這麼說尼布羅中你也是稱作不擇手段的怪人,沒想到澱切陣內值得你這樣警惕?”

“我在尼布羅可是很謹慎的那種,畢竟公司的食物都是些和妖精的頭啦吸血鬼之類有關的讓人不好意思公開的內容。說到底,如果真是不擇手段,那是為了得到塞尓堤的頭也就沒必要搞什麼收購了,直接從你家偷來就行。”

“你還真敢說。”

“其實不擇手段的是你吧。原本那頭應該在二十年前就交給尼布羅,但你卻用我兒子的性命相逼奪走了它,這事你沒忘吧?”

麵對森嚴的發言,清太郎依舊望著窗外回答道。

“年過五十的人記性也越來越差。我回憶了一下,記得你是很幹脆地賣給我的吧?”

“哼,在問上司‘我兒子的性命可能有危險,能把頭賣給其他公司嗎’的時候,我確實沒想到他會回答‘既然孩子有危險那也沒辦法,畢竟這事還不能報警’。因為我們部門也明白這事不能公開,也就隻能將厲害關係置之度外”

“……你們公司真有意思。一想到這家世界知名的大企業即將要奪走我的公司,我就直犯惡心。”

“你不是記性不好麼?這是個好機會,把不開心的事全忘了吧。”

聽這語氣不像是諷刺。由於森嚴的臉被防毒麵具遮擋著,看不清其表情的清太郎甚至開始懷疑這其實是他的真心話——他將摻雜著白發後腦勺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仿佛完全無視了對方的意圖,閉上眼開口道。

“這讓人怎麼能夠忘記。去年是我人生中最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