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若明離去的背影,他自己也笑了,剛才那種話,好像自己說確實有點怪……
胡老滿眼放光地看著周若明,硬是拉著他談了半宿的話,杜爸杜媽陪了會兒,借口照顧杜家老爺子,也不理會滿眼怨恨的杜威,笑吟吟留下他一個陪著。
茶點換了幾茬,杜威腹誹,那些醫學術語怎麼跟鳥語一樣,他們是在用漢語交流嗎?
沒多會,杜威就在這“鳥語”聲中睡著了。
“啪嘰”一聲,杜威睡眼朦朧睜開眼,看到周若明和胡老都看著自己,一個一臉嘲笑,一個滿懷關心。
原來,杜威睡沉了,從椅子上摔倒了地板上,手裏的手機直拍在地上拍碎了。
天已經蒙蒙亮,這兩人聊了一夜?
胡老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若明,“哎呀,一激動,這天都亮了……”
周若明擺擺手,他知道,胡老是真愛學問的人,隻是,偶爾這麼一次還可以,天天這麼聊,腎虛啊!
杜威從地上爬起來,“在我家洗漱一下,吃完早飯我們一起走!”
“嗯。”
也隻好如此了,幸好昨天有先見之明,跟家裏打過電話了。
站在大陽台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從這裏拾級而下,站在接臨在小瀑布的上方,溪流帶著潮潤的清風和淙淙的音響飄入周若明的耳中,蕩滌了一宿的疲倦。
杜若明的爸爸走到周若明的身邊,遞給他一張卡,“裏麵有十萬塊錢,密碼是杜威生日,我代表我的家人謝謝你。”
一般情況下,應該會客氣一下吧?但是對於,杜家,一個燒錢的家族,跟他們客氣幹什麼,可能對自己而言,十萬元真的不少了,甚至是個天文數字,但在他們眼裏,或許就是給杜威出去浪一次都不夠。
周若明回望室內,那裏也保持了天然野趣,一些被保留下來的岩石好像是從地麵下破土而出,成為壁爐前的天然裝飾,一覽無餘的帶形窗使室內與四周濃密的樹林相互交融。自然的音容從別墅的每一個角落滲透進來,而別墅又好像是從溪流之上滋生出來的,周若明感慨,清晨也能這麼美好……
周若明接過卡,嘴角上揚,客氣地微微一笑,轉身走進室內。
杜爸爸看著周若明的背影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好小子,有意思!”也跟著走了進去。
“周若明,你昨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真想跟我做朋友?”
“嗯!”
杜威肯定得不能再肯定地重重點了點頭。
“如果你肯做我的小弟……”
杜威剛想發作,但是咬了咬牙,“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杜威爽快地回道。
“可是你也不是君子啊!”
“周若明!”
杜威差點被周若明氣得一口老血噴出去,真是個惡趣味的人!
“跟你開玩笑的,我又不是很社會,叫我明哥!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有事可以找我幫忙。”
杜威使勁握了握拳,明顯還不能適應明前的轉變。
“明哥!”可還是喊了,個中原因倆人清楚得很。
“至於楚悅靈?”
“我以後不會去找她了。”
“真乖!好兄弟!”
周若明心情極好地在杜威頭上摸了兩把,跟揉狗崽子一樣。
“周若明!”
杜威氣得牙直癢癢,恨不得踹周若明幾腳。
“叫明哥!”
周若明毫不在意,心情極好地拉長了“明哥”這個音。
一夜沒睡,果然沒精神啊,更何況,周若明進行的可是極其費精力的腦力活動,還沒到校門口他就倆眼打架,眼皮硬的睜不開了。
“要不別去上課了,回去睡覺吧?”
“你以為我是你啊?!”
杜威被嗆了回去,徑自走了。
周若明就這麼沒精打采遊魂一樣晃到了教室。
眼睛裏沒有顏色,耳朵裏沒有聲音,倒在課桌上就睡著了,他這樣子嚇了徐誌剛一跳,還以為周若明昏倒了。
楚悅靈當然也看到這一幕了,以為周若明又被怎麼樣了,心裏酸酸的,疼疼的,不是滋味。
一堂課被周若明天旋地轉地睡過去了,睡夢中感覺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喊自己,周若明強打著精神睜開眼,楚悅靈那張好看的臉大大的擺在了麵前,嚇了周若明一跳,當機幾秒後,立馬清醒了。
“靈靈?”
楚悅靈臉色不太好,示意周若明出來說話。
周若明鬼使神差般跟了出去,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周若明心生狐疑,不會是出什麼大事了吧?
正想著,楚悅靈走近,在還處在眩暈狀態的周若明臉上親了一下。
輕輕的,涼涼的,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