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神燈”海倫重複了一遍,她呼吸急促,俏臉上頓現

嫌惡之色,“你現在還想要這東西?”

“為什麼不呢?”

“我已經證明了—告訴你,我已經證明了—我所

希望證明的一切,所謂的詛咒全是無稽之談,而你還想要這

盞神燈?”

“親愛的女士,”波蒙特笑道,“你所證明的恰恰相反。為

了挑戰公眾輿論的力量,為了設計這套愚蠢而又危險、將為

世人所笑的戲法,你已經將自已的父親帶到了死神麵前。阿

裏姆·貝剛才就對你說過了,我轉過屋角時都聽在耳中,青銅

神燈可以給我了麼?”

“仁慈的真主啊!”阿裏姆·貝尖叫著,雙手不停拍擊胸膛。

“拿去吧。”HM.說。

青銅神燈懶洋洋地躺在熾熱的陽光下,波蒙特小心界翼

地將其捧起。

“此物沾染了鮮血”他說,“當那位涕淚交流的年輕人羅

伯森先生於不久後某個清晨八點被帶上絞架時,它身上的血

腥又將更深一層。既然天譴已至,死亡終將降臨,落到誰頭上

又有何區別呢?我在記者麵前就會如此聲明,而且已經照辦

了。”

桑迪·羅伯森整個人癱倒在露台上,一拳又一拳死命捶擊

著石板地,巨大的恐俱令他全身抽搐不已,既可笑,又可怖。

“別讓他們抓住我,奧黛麗”他們聽見他說,“看在上帝

分上,別讓他們把我帶走!”

波蒙特望著海倫:”這都是你的所作所為啊,親愛的小

姐。”

“你在記者麵前說那些是什麼意思,孩子?”H.M粗重的

嗓音緩緩問道,“我還以為你一直對自己的身份保密呢。”

“到目前為止暫且是如此,”波蒙特溫和地回答,“然則這

實在是個絕好商機,錯過未免可惜。這是您昨晚離開飯店之

後,一個死人的聲音告訴我的。”

“發生在我對你挑明一切之後。而且在你知道塞文伯爵

已死之後?”

“死者和我對話,是倚仗了您理解範圍之外的力量,波

蒙特答道,“我想報紙上很快就能看到了。我知遒該如何利用

青銅神燈的力量,冥冥之中關係著塞文伯爵的許多千絲萬縷

都對我敞開,而這些恐怕是您無力挑戰的,”隨後他的聲音為

之一變,但嘴邊和眼角的笑意巋然不動,“謝謝您將神燈相

贈,老蠢材。日安。”

“等一下,孩子。”HM.悠悠然輕喚道。

他的話音中有某種東西,令波蒙特不由得轉過身來。阿

裏姆·貝原本在他身後禮節性地致意,頓時也停住了動作

“班森!”

“有何吩咐,亨利爵士?”

“你還有件小事要辦對吧?”

“非常正確,先生。”

一種沒來由的熱望吸引住了吉特,他注視著班森走向某

張椅子,一張空著的藤椅,就是那張班森一直暗暗往視著、之

前還不讓曼斯菲爾德小姐坐上去的椅子。

班森將這張藤椅往後推開。

露台平滑的地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一塊約一尺見方

的石板向下傾斜約六到七英尺,瞬間變成一扇活板門的形

狀。不難發現,其內部是靠磚塊支撐的,而迄今為止控製著這

個機關的便是那張不起眼的椅子。

這便是通向那個仿造地牢的入口,想來定是十八世紀那

位伯爵夫人奧格斯塔的心頭大愛。吉特雖然早已知曉,卻一

直將其忘在腦後。此刻它總算派上了用場,想來奧格斯塔地

下有知,也定會拍手稱慶、雀躍不已吧。

約翰·格林,第四任塞文伯爵,緩緩從裏麵那段陡峭的樓

梯走了上來。塞文伯爵那茶褐色的皮膚此時看去竟也透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