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又來個找死的。”
男人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那個以保護的姿態，擋在顧葉身前的人，眼睛裏的輕視和嘲笑昭然若揭。
接著，他用力一甩胳膊，很輕易地就把剛才那隻被對方鉗住的手腕給拽了出來。
男人見此，越發的囂張了。
他以極其無禮的手勢，在對方的頭頂上比劃了兩下，嗤笑道：“就你這小身板，連我的胸口都不到，還敢跟老子我叫囂？”
擋在顧葉身前的人，一直低著頭，始終沒有吭聲。周身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鬱，無端給人一種壓抑感。
“怕了吧！怕的話趕緊給老子滾，少在這裏礙老子的眼。”男人見對方默不作聲，以為是被他給嚇住了，心中頓時一樂。
剛才從顧葉身上丟失掉的自尊，轉瞬間，便從眼前這個矮個子女生的身上得到了彌補。
“啊——”
淒厲的慘叫聲，驚走了立在枝頭上的兩三隻麻雀，留下了幾滴黃白色的，臭臭的鳥屎。
“你……你這小賤蹄子，居然敢踹老子的命……命根子，我要弄死你……”被惡狠狠地踹了一腳的男人，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之焰？
他扭曲著一張臉，滿頭大汗地跌倒在地上，身體抖得跟骰子一樣，看起來既可憐又可笑。
大罵幾句之後，男人把惱怒的視線，定格在顧葉的身上，“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今天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也好讓你的街坊鄰裏看看，你是怎麼對待你的父親的，你就是一個不孝女。”
“大叔……”一直低著頭的女生，忽得抬起頭來。
她的臉蛋兒粉嘟嘟的，帶著點可愛的嬰兒肥。
與她的長相相反的，是她身上的氣息，很煞人，“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把街坊鄰裏叫出來，然後告訴他們，你想非禮我這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
說罷，女生故意把領間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頸，陰惻惻地露出幾顆小白牙，繼續補充道：“你知道猥瑣一個未成年人，會被判幾年嗎？”
可愛的麵容，可怕的氣息，當兩種互相矛盾的存在，交織在一起時，傳達給男人一種奇特的震懾感，他忽得就噤聲了，不敢再吐出一個字。
“王凱歌？”顧葉唇角帶著淺笑，美眸中卻夾雜了探究。
女生點了點頭，然後把衣領上的最後一顆扣子係好，“老師，我該回家了，明天見。”
顧葉望著王凱歌離開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剛才那個出手幫她的王凱歌，顯然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懦弱之人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王凱歌，已經是被附身之後的王凱歌了。
居然提前附身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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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王凱歌並沒有走遠，她躲在轉角處，一眨不眨地盯著顧葉那道纖細的身影，直到顧葉打開房門走進了家，她才重新走了出來。
她麵無表情地拽著地上的男人，跟拖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一般，將男人拖拽到了陰暗的角落裏，從書包裏翻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抵在男人的脖頸處，“真想把你殺了，這樣你就不會再糾纏顧葉了吧！”
“你敢，我……”男人剛吐出幾個字，就覺得脖子忽然一痛。
原本以為對方隻是在嚇唬他，沒想到居然來真的，他頓時慫了，求饒道：“別殺我，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糾纏顧葉了。”
王凱歌收回削鉛筆的小刀，“快滾吧！”
男人一瘸一拐地逃跑之後，王凱歌盤腿坐在書包上，沉默良久，她忽然試探性地抓了抓胸前的小肉包，“剛準備辦轉學手續，沒想到我就直接變成了你班裏的學生……顧葉，如果我願意給你抓胸，你願意陪我談一場同性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