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發出了“啊”的聲音。
電車緩緩加速。
明菜的嘴又動了一次。這次說出的話很長,亮太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不過, 亮太認為,這句話沒有任何意義。有意義的,是明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亮太想看到的表情。
明菜揮著手。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亮太的視網膜中。這時——
亮太看到,卓站在明菜身邊,充滿歉意地對自己微笑。
亮太跳了起來。用力朝他們揮手。他的心中感到無比溫暖。
(……這就是兄弟啊。)
盡管一直沒找到其中的價值。
“不過,這也不壞。”
亮太看著逐漸變遠的二人,心中這樣想道——
【伊始的終結】
目光所及到處都是一片雪白,文伽獨自一人靜靜地在這樣的世界裏走著。
有時右手會下意識地握一下,文伽早就意識到了,這並不隻是一個普通的習慣動作。平時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根會說話的手杖,今天並不在那裏。出於相當的不踏實感,為了確認搭檔的感觸,文伽才會下意識地去握右手。
文伽這才發覺,搭檔真山的存在對於自己居然已是如此重要。今後還是對它還是稍微溫柔一點吧,不過真山這家夥肯定會立刻得意忘形,飄飄然之下毫無疑問會犯下大錯。今天的這些新發現絕不能讓真山知道,文伽帶著這樣的決定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這片雪白的世界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隨著文伽的靠近,那人影也越來越大。那是位少女,文伽認識她。死後文投遞員沙音,給了曾經的自己投遞死後文、清算過失的機會的就是她。
沙音端正地坐在地麵上,垂著頭注視著自己的膝邊。她穿著一身仿佛要融人這個世界中一般的雪白和服,充滿了雪之精靈一般的神秘氣息。隻有一件東西顯得非常刺眼,令人皺眉。
鎖。
與這個純白的世界完全不相稱,閃爍著黑色光芒的大鎖,鎖在沙音的腳鐐上。
沙音一直低著頭,文伽根本看不出她是否注意到了來訪者的存在。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文伽終於下定決心開了口。從口中吐出的話語,是沙音對曾經的自己所說的話,那段令人恍然大悟的旋律。
“——人們說受到挫折的時候更應該向前看,但我認為,低頭看向腳邊也並不壞。要說為什麼,因為低頭代表了反省和告誡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原本如同雕像般紋絲不動的沙音忽然動了動身體,她緩緩抬起頭,與文伽目光交彙。
沙音似乎沒能立刻認出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在記憶中搜索著文伽的麵容,體會著自己曾說過的話,片刻之後,沙音終於有些吃驚地說道。
“……是文伽嗎?為什麼你在這裏還有,你這身衣服——”
沙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身著死後文郵差製服的文伽。文伽對她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對,我成了死後文的郵差,至於到這裏來的原因,也很單純,我是來給你送死後文的。”
文伽從挎包中取出了一封死後文。不光郵票,就連信封都是漆黑的死後文中,裝滿了文伽的思念。
文伽深呼吸了幾下,向沙音遞出了死後文。接著,她用澄明的聲音感慨萬千地說道。
“這是我寫給你的死後文。你曾為我送來人們所能擁有的最後奇跡,死後文,這是我衷心的感謝,你是否願意收下?。
沙音聞言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看了看死後文,又看了看文伽。